蒙蒙亮的清早。宫灯的烛火刚刚熄去。映福殿里头的人已经梳洗的干净利落。悄悄往昱清殿而去。
这是洛洛近十几日來第一次去昱清殿。册选皇后期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近洛洛很少再去昱清殿。只是昨晚小石子忽然传了个皇上的口谕过來。让她趁大清早人少的时候偷偷溜去昱清殿。
转入昱清殿前的花园时。迎面正巧撞见了大清早就进宫办差的傅延修与贺尘雪。洛洛僵笑了两下。脸上莫名的发烫。竟有些心虚的感觉。
“娘娘万福。。”傅延修有些诧异的愣了愣。微不可见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恭谨的冲洛洛行了礼。也许是习惯了从前洛洛一直出入昱清殿。如今许久不见。乍一看到竟有些惊喜。
“娘娘万福。。”贺尘雪依样画葫芦。有模有样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不用多礼。。”
“……”
“……”
如此清朗美好的早晨。忽然有一股诡异的气氛悄悄弥漫开來……诡异极了……诡异的连傅延修都悄悄竖起了寒毛。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眼贺尘雪。。这个从來不懂得礼数是什么的人。今天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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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清殿偏殿的书房内。。
“皇上。为什么我不能常常过來。”
“因为烦人。。”
“皇上。册选皇后之事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些日子。。”
“皇上。你想让谁当皇后。”
“你管不着。”
“皇上。。”
“吵死了。”凤止容头疼的丢掉手中成摞成摞奏议立后之事的折子。从來沒如此忙过“正事”的人。此刻当然无法保持身心愉悦。有气无力的将黏在身边的洛洛往一边拎了拎。指了指另外两个埋头置公的人:“有什么问題问他们。别吵我。。”好吧。他承认最近有日子沒见洛洛。忽然想她了。所以才会偷偷让她过來。顺便把昨日预拟的圣旨让她过目一遍。可是他沒想到才十几日沒见。这丫头竟然如此黏人……
“……”洛洛无辜的抿着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避开某个人。找准目标。毫不犹豫的冲到傅延修身边。乖乖的帮他整理叠置已经批阅的折子。
“……”傅延修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忽然挤到身边的丫头。沒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认真的阅览奏文。
“延修哥哥。。”
“嗯。”好脾气的应声。可惜手中忙碌。眼神专注的看着折子。头也沒抬。
“奶奶为什么说琴妃是‘卑贱的下人’。”洛洛压低声音。很小声的开口。眼中满是困惑和不安。
“……”傅延修愕然的顿住翻阅奏文的动作。面色淡淡的看了洛洛一眼。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她从前的确是仁王府的婢女。后來。。便进宫了。。”傅延修说的有些隐讳而含糊。并沒有仔细交代。
“……”
“为何会提起此事。”傅延修静静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洛洛。忍不住开口。
“因为。。最近宫里头人人都在说琴妃是要当皇后的。我有些好奇罢了。。”
“……”
“她是个很好的人吗。”
“……嗯”
“当初她是怎么进宫的。”
“……”傅延修微微蹙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和仁王有关系吗。”
“……。”
“皇上这么喜欢琴妃娘娘。为何平日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來。”凤止容嘴中从來不曾出现过“琴妃”二字。即使偶尔召嫔妃來昱清殿。大多都是慧夫人、楚夫人。琴妃。。只來过一次。很奇怪的一次……
“……等、等等。。”傅延修被追问的有些狼狈。垂眸避开洛洛好奇的眼神。沉默老半天。整理好心中思绪。这才如实的说出心中所想:“皇上是为了仁王殿下。殿下的性子太过内敛而隐忍。为了皇上他曾经放弃许多东西。皇上不愿辜负他的心意。。否则。仁王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迁就岂不毫无价值。。一”
“……”
“也罢。娘娘或许无法理解。也无须理解。。”傅延修惊讶于自己竟会说这些话。只是觉得沒必要对洛洛隐瞒。便不自觉的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即便她听不懂……
“我懂啊。若是你把最喜爱的点心让给我吃。自己却饿肚子。那我一定要吃的很开心。就算不喜欢也要装作吃的很开心。是吗。”
“……。”
“你、你们在嘀咕什么。”凤止容不专心的放下手中的折子。有些吃味的看着交头接耳的洛洛与傅延修。语气酸酸的:“延修有自己的事要忙。你别总缠着他。。”一口一个“延修哥哥”。他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你让我别吵你的啊。。”洛洛不服气的抬头看着凤止容。后者微显窘迫的脸红了红。赶紧伸手指了指一直很安静的贺尘雪:“我、我是很忙。延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