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儿。你。你真的决定要去吗。难道你就不怕……”
“怕被刺激吗。呵呵。我早就无喜无悲了。又何來刺激呢。走吧。我到车上等你。”黎峥心情复杂地走出了父亲的办公室。其实他这么决定。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他想见尚尚。虽然只隔了一夜。但对他來讲。却好像如隔三秋。
一向以冷静自称的他。第一次不冷静了。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暗暗纳闷。尚尚那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心呢。是从第一次她给自己挂错药水。还傻乎乎地央求要私了吗。还是从她拦不到车索性就拖下高跟鞋却谎称自己锻炼上班的那一刻呢。又或者是从……似乎都有道理。却好像又都不确定。反正现在他的心。已经被尚尚的点点滴滴所占据。无法抽离。更无法拒绝。
唉。爱。真是一种惹人烦恼的奢侈品。他还沒有学会自如地驾驭。就一头栽了进來。结果却处处牵挂。时时嫉妒。再也做不回原來的淡定超然了。
现在。不管怎样。她既然要求爸爸去H城。那就说明。她那边一定出事了。无论什么事。只要和她有关。他都要知道。必须要知道。
***
打了两个电话的尚尚。现在只剩下去找康彬了。好吧。既然不知道他钻进了哪个老鼠洞。自己干脆继续守株待康好了。她就不信。她蹲点在医院手术室的门口。还能捉不到那个混蛋。。
等啊等。等得中午都过了。还沒见到一个比较帅的病人。更更何况是妖孽康彬呢。
就在尚尚在先去觅食还是继续等待之间徘徊时。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一路快速踏入楼梯间。
嗯。身形貌似有点像康彬。会是他吗。尚尚现在只恨自己分身无术。而且。自己通知的那两路人马。都这个点了。居然一路都沒到。难道今天真是康彬的大限不成。。
去追。还是继续等待。尚尚犹豫了三秒钟后。还是决定追上去看个究竟。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跟随那人的脚步。一路从一楼奔到顶楼。尚尚气喘嘘嘘踏上顶楼的地盘后。两腿忽然一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平常不注意锻炼的后果啊。就是这么狼狈。才爬个六楼而已。就差点累成了虚脱。
对于自己的糟糕表现。尚尚显然有点不好意思。平息了一会儿才勉强站起。并冲那个依靠着栏杆。眺望马路的背影喊了起來：“喂。你沒事跑那么快干嘛。害得我都要累死了呢。”
“我跑我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背影慢条斯理地转了过來。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阿弥陀佛。
尚尚一激动。双腿又沒出息地软了下來。指着康彬明明想笑。却抑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康彬一动不动地看着尚尚。一脸陶醉的样子。却沒有走过來安慰的趋势。一直等到尚尚不哭了。他才轻叹一声：“你呀。真让人头疼。不好好睡你的觉。來医院做什么呢。”
“切。不要给我装的那么云淡风轻。飘逸若仙一样。我这么狼狈这么煎熬。不都是你一手打造的结果吗。死康彬。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准备捐献你的心脏吧。”尚尚说着就要走过來。
康彬用手一拦：“你最好站着别动。不然我们真的就要永别了。”
呃。什么意思。
尚尚果然止步。有些不安地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将一条腿敲在了栏杆上。他。他要做什么。该不会想表演飞翔的节目吧。尚尚的小脸一下子吓得惨白。
“你……你想跳楼。”
“为什么不可以呢。”某人气定神闲地回答。
“你疯了吗。若果你真的跳了。我……我就鄙视你。”尚尚哪有这个心理准备啊。居然摊上了这么一档子破事。一个大男人整天怀疑自己要死了。今天失踪。明天回來后继续失踪。这么折腾來折腾去的还嫌不够。现在居然又來嚷着要跳楼了。。真是……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尚尚急了。呆呆地看着康彬。他对自己却视而不见。转过身看着栏杆之外的地面。然后缓缓地摊开双臂。模样像极了小鸟飞翔前得瞬间。
尚尚急得脱口而出：“康。你别跳。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你不是你爹的亲生儿子。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摊上你家的那个悲剧家族病。”
谭阿姨。对不起了。我食言了。你可以不顾你儿子的死活。我却做不到。
康彬的身子。果然僵了一下。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经意的冷笑。然后淡淡地说：“你以为你这么幼稚的谎言。我会相信吗。”
什么。
该死的家伙。居然不信。
尚尚不悦地说：“就算你不相信。你也不至于急着跳楼啊。不还有几年的吗。等等。”忽然想到了什么。尚尚话題一转。不解地问。“你不是要捐献心脏吗。我看医院里连记者都等候多时了。怎么又改成跳楼了呢。”
“呵呵。反正就是求一个轰动。至于捐献心脏还是跳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什么。那……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