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的墓碑。密密麻麻地延伸到视线望不到尽头的远处。尚尚看得眼花缭乱。可还是沒有看到那道渴望的身影。情急之下。竟然失控地对着碑林大声喊了起來：“康彬。是你吗。我知道一定是你的。对不对。”
“康彬。你说话啊。你就在附近。对不对。”
“康彬。拜托你不要躲藏了。出來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真的。你出來好不好。”
“康彬……”
尚尚喊得嗓子都哑了。寂静的碑林依然寂静如斯。最后。失望的尚尚一个人傻傻地蹲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來。
隐蔽在某个墓碑后面的康彬。早已抑制不住地抱着头。浑身颤栗。压抑地哽咽起來。
对不起。尚尚。我不能和你相见。我不想我之前的努力。再次狼狈地倒塌。我真心希望你能和黎峥在一起。因为。我要和清音在天堂相聚了。我再也不能拥抱你了。
虽然。你爱或不爱。我们的爱就在那里。但我还是希望你忘了我。忘了爱。因为你有更好的人可以等。有更好的爱可以爱。
“康彬。求求你。我真的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求求你出來好吗……”尚尚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睛。哭累了心。最后换來的还是一片沉寂。
黎峥终于看不下去了。将眼底那抹深深的叹息和心疼掩藏。然后自若地走过去。轻轻地将尚尚揽在怀里。拍着她颤抖的背。仿佛拍着一个婴儿般小心。
“尚尚。别再喊了。他真的不在这里。但是。我在。”尚尚。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不。他在。他就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
康苑别墅。
尚尚还是割舍不下对康彬的那抹深情。和黎峥驱车來看看谭惠女士。以及那位可爱的康老夫人。
不同于以往。这次康老夫人的眼睛里。再也沒有了往日闪亮的神采。看到尚尚后。她干瘪的嘴巴颤了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尚尚心酸地扭开了头。不过。最后还是走过去坐在老夫人的面前。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难道自己要告诉她不要伤心。因为她的宝贝孙子根本就不会死吗。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孙子。竟然不是儿子的亲生骨肉。这个事实恐怕杀伤力更强大吧。
谭阿姨啊谭阿姨。我很同情你。但你真的要一直隐瞒下去吗。不管怎样。康彬是无辜的呀。究竟是什么样的往事。让你竟然可以置儿子的生死于不顾呢。你剥夺了他们的父子情。手足情。你于心何忍啊。
可是。面对尚尚的眼神哀求。谭惠却始终坚定地不肯开口。只是偶尔把异样的眼神投向一旁静立的黎峥。
算一下时间。他们兄弟两个也差不了两岁吧。可是。命运却这么截然不同。一个一出生就沐浴着灿烂的阳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另一个却要一直生活在幸福的阴影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精彩世界。却不能踏出去半步。好在。自己够努力也够天赋。还可以给他一个并不糟糕的未來。彬儿。对不起。妈妈的苦衷你自然不会明白。但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振作起來的。一定会。
谭惠的坚持。让尚尚忽然很烦躁。她的眼睛扫到黎峥身上后。马上就笑呵呵地拉着他的手來到老夫人的面前。自然地说：“老夫人。我來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黎峥。是康彬的好朋友。让他先陪你聊聊吧。我有件事要请教一下谭阿姨。”
呃……谭惠一看就知道尚尚的目的。暗暗叹气之后。还是跟着尚尚來到了外面。
“你疯了吗。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我家的事情吗。”谭惠一上來就是质疑的呵斥。这个小丫头也太放肆了。我行我素。一点礼貌都不懂。
尚尚淡淡一笑。盯着谭惠的眼睛说：“阿姨。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自己的面子。你竟然连儿子的生死都可以不顾。难道你要隐瞒他一辈子吗。还有奶奶。你还要欺骗他到什么时候。”
“你。。”
“阿姨。我只能说。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你早晚都会后悔的。”
“梅尚尚。。”
“好吧。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真相去!”恳求沒用,尚尚只好豁出去了,说完扭头就往大厅里走。
谭惠一看。急得差点沒跳起來。这丫头。还真是反了啊。
“奶奶。奶奶。我告诉你……”尚尚一边往里走一边故意示威性地大声喊着。
可是。一走进客厅她就愣住了。这……老夫人和黎峥在玩什么呢。那么专心也就算了。还把电视声音调得那么大。
尚尚好奇地走近。就见黎峥和老夫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火材。聚精会神地拨弄着茶几上的一颗珠子。两人一人一下。交替进行。茶几的一边被垫高了。几面有些倾斜。但是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珠子一直都沒有滚落在地。
呵呵。这两人大概是要赌什么吧。黎峥果然有点办法。
尚尚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随即坐在两人身边观看。不过两个人的水平都太高了。那颗珠子始终都在茶几上悠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