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
苏天明压低着声音问，温和的目光在周边淡淡的扫了扫。
慕莲心慌的点点头，“是她!”
饶锦嫚走到慕莲的左侧，紧贴着她的身体说了句：“你看清楚了?”
慕莲紧咬着唇瓣，想要点头，下巴落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卡在了哪里，抬眼死死的盯着挂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张照片。
“怎么可能?”饶锦嫚低呼，扯住慕莲的手臂：“难道你昨天看见的那个真是鬼?”
慕莲没有回答，只是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一步步的又朝着棺材走去。依旧是那张被涂抹的发白的脸，猩红色的嘴唇在阳光和灯光的双重照射下显得格外诡异。女孩儿上身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寿衣，有点像电视剧中哪些民国学生的穿戴，领口处露出一抹娇艳的红，想来里头还有第二层。下面是一条红色的石榴裙，也是仿民国的款，里头隐约能看见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没有穿鞋，只有一双白色的手工缝制的袜子，应该和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的。
慕莲紧紧盯着女孩儿石榴裙下的那条黑色绵绸质地的长裤，如果脱掉了那条裙子，岂不是与自己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吗?黑衣，黑裤，白鞋?
回头，看了眼苏天明，那疑惑的眼眸里分明在问着：“你是医生，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苏天明也在看着慕莲，温和的眸子里同样带着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世界上有鬼，那才真的是活见鬼了呢。
慕莲失望的将头转过来，忽然想起昨天见面时，谭娜极力显示着的手腕。附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慢慢的伸了进去。
手指碰到她的衣服，很凉，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慢慢的透过自己的之间融进自己的血脉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深呼吸，眯上眼，动作快而狠的将谭娜宽大的衣袖拉起，哪些交错着的血痕在她睁开眼的瞬间也映入了眼眸。
手霍的松开，抬头去看谭娜，那双原本闭着的眼睛此时居然是睁着的。
“啊!”慕莲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身后，苏天明和锦嫚一下子凑了上来，当他们看到棺材中的谭娜是睁着眼睛的时候，也愣住了。
恐惧在彼此心间蔓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谭娜的父亲叫嚷着从门外冲了进来，当他看见女儿的眼睛睁着时，没有像慕莲她们这样露出吃惊害怕的表情，而是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谭娜父亲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你说什么?”苏天明回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谭娜父亲。
“医生说我们娜娜是自杀的，就连警察局里哪些人也都说我女儿是自杀的。可我女儿怎么会自杀呢?她才刚从卫校毕业，进入那医院还不到一星期，而且平时性格开朗，也没有什么事儿。你说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自杀了呢?”老人用手搓着脸：“你看看我女儿的眼睛，从她死的那天起就没有闭上过。这叫啥，这叫死不瞑目啊。”
听到谭娜父亲的话，苏天明稳了稳心神，再次靠近了那口棺材。接着室内的灯光，他才看见，谭娜的眼皮上似乎串着什么线。
“他们都催着让我赶紧把女儿下葬，可人拉到火葬场，连干了十多年烧尸工作的师傅都不敢碰我女儿，说她这是枉死的，怨气大。”老人抹着脸站了起来，脚步颤巍巍的走到棺材旁，用布满茧子的手轻轻摸着女儿的头：“上面催的紧，说如果再不下葬，医院里的那笔赔款我们就拿不到。娜娜妈有病，现在娜娜又出了这事儿，如果没那笔钱，我们连那口水晶棺材也租不起。没办法，我只能让娜娜妈把她的眼睛给封起来。可娜娜不甘心啊，她死的不明不白，怎么能甘心呢?”
老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听的旁边围观的人一阵阵恶寒，一个个都悄悄的逃了出去。片刻间，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谭娜的父母和慕莲他们。
“我——”慕莲战栗着抬起头，“我能问下，谭娜她是怎么死的吗?”
老人低头看了看女儿，跟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说娜娜是受到了感情方面的刺激，所以才割腕，然后跑到楼顶自杀的。可我女儿才十八岁，因为她妈妈的事情，一直都很乖巧，我们从没有听说她有男朋友。”
“难道是女朋友?”饶锦嫚低声猜测着，老人不懂她的意思，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皱了。
“我的意思是，娜娜她有没有比较好的女性朋友。”接触到老人的目光，饶锦嫚禁不住咳了咳，同时也在心里对谭娜连说了几个抱歉。毕竟人后不好言是非，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同学倒是不少，但感情比较好的朋友只有一个。”老人思索了很久，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名字来：“那姑娘叫小冬，跟我们娜娜一般年纪，也是卫校的学生，听说她也进了那家医院，我们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谁是小冬。”
“小冬?”慕莲喃喃的重复着，这已经是她这两天来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第一次，是在谭娜(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