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划过医院的走廊,谭娜惊叫着从小冬身体底下爬出来,飞奔着离开值班室。走廊里的灯闪闪烁烁,所有病房的木门都在啪啪的作响,谭娜惊恐的捂着耳朵,终于看到了那一扇开着的门,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关门,身体贴着门板瑟瑟发抖。
“你回来了?”
阴森的话语,从背后传来,谭娜回头,看到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是林静。
“啊~”
又是一声尖叫,谭娜双眼猛地泛白,身体软软的躺倒下来,在眼睛合上时,她看到一个诡异的大头娃娃,正从林静床上,微笑着爬下来……
故事说到这里,谭娜握着水杯的手颤抖的更加明显。她抬头,看着慕莲,黑色的瞳孔里依然带有恐惧的色彩,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仍有些丝丝冷汗。
“大头婴儿?”慕莲想到了自己的梦。
“是的,一个发育畸形的大头婴儿。”谭娜点头,放下水杯,用力握住慕莲的手:“你说,那个是不是林静肚子里的孩子?我听说,她原本是怀不了孕的,所以她肚子里的一定是鬼胎。”
慕莲蓦地打了个冷战,将手从谭娜的掌心中慢慢的抽出来。
“鬼胎?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没有鬼?”谭娜失神的摇摇头:“如果没有鬼,那我见到的是什么?”
“幻觉吧。”慕莲喃喃着,似在安慰谭娜,又似在安慰自己。
风起,将院子中央的枣树刮得哗哗啦啦,许多红色的小枣子都被吹落了,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幻觉吗?”谭娜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惧当中,“我们院长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护士这种工作原本精神压力就大,况且还是在我们这种特殊医院工作的护士。”
说着,谭娜抬头又盯住了慕莲的眼睛:“你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林静的床上,而在我身边焦急等着的就是小冬,可她好好的,眼睛好好的,脸也好好的,只是她的笑容好奇怪。”
“看吧,没有鬼,那些都只是你的幻觉。”慕莲松了口气,将盘旋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些恐怖景象也一并的扫去。
谭娜摇摇头,从黑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一把铜制的,看起来相当普通的钥匙。“这把是林静病房内侧那扇铁门的钥匙。那天下午,我骗了你,其实我是有钥匙的,但院长交代过,像林静这样特殊的患者,任何人都不能探视,我害怕担当责任,所以就说了谎。”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慕莲弱弱的笑着,谭娜却将那把钥匙塞到了她的手中,并且将头凑近了,小声说了句:“你会用的着,在我离开了之后。”
慕莲怔住,她意识到了谭娜所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谭娜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嘴角,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些伤痕,对慕莲说:“准备好了吗?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慕莲扫了眼谭娜手上那些割腕留下的伤疤,轻轻的点了点头。
因为护士小冬诡异的笑容,谭娜决定向院长辞职,辞职的时间,她选在了上午的十点钟,那是传说中一天阳气最盛的时刻。
整装,深呼吸,敲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谭娜想了想,手握着门把手将它轻轻的扭开,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出现在她的正对面。
“院长,您在吗?我是谭娜,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我想要跟您说。”
谭娜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大,脚步慢慢的朝里面走着。
流水声从另外一间小室内传来,谭娜知道那是间洗手室,很多医生办公的房间里也有,一个简单的洗手台,会放着消毒用的洗手液和肥皂之类的物品。
“院长?院长您在吗?”
谭娜慢慢的朝着洗手室走去。
近了,里面的流水声听的更加清楚。谭娜抬起手,用食指在门板上轻轻叩打了两下。
“院长,是您吗?是不是您在里头?”
小隔间里没有回答,只有流水声还在哗哗啦啦的流淌着。谭娜低头,视线落在从门缝底下透过来的光影里,一个黑色的影子闪了下。
谭娜看着那道光影,然后慢慢的弯下腰,想要通过那道门缝来看清楚小隔间内的情况。腰刚玩下去,头顶上的门把手却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响。谭娜快速的起身,后退,目光惊恐的盯着那个门把手。
一秒钟,两秒钟,门把手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就在谭娜想要转身夺门而逃时,那剧烈的抖动忽然停止了。谭娜一动不动的站着,深呼吸。
小隔间的门轻悠悠的开了,谭娜屏住呼吸,一步步的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透过敞开的缝隙往里面瞧了眼,一个三平米大小的隔间,显眼处是一个洗手台,就跟大多数医生诊室内设置的一样,在洗手台上还放着一块拆开的香皂。距离洗手台不远的地方,挂着一道帘子,将原本不大的小隔间又隔成两半。帘子是那种暗红色的,材质跟一般浴室里用的相同,是那种带有防水性质的。此时,帘子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