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飕飕的风,从电梯的各个角落袭来,林静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咯吱咯吱的。
黑猫,用爪子轻轻挠着手机屏幕,发出让人抓狂的刺啦刺啦声。
恐惧,像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迅速的在林静的细胞中蔓延开来,即便是深呼吸,都不能阻止越睁越大的眼睛。
黑色的瞳孔里,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紧跟着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重叠成一个披散着黑发,穿着红裙的女人。
“秦佩,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死了,既然是死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死人应该待着的地方。”当那个红色的影子逼近电梯口,林静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大叫起来。
想象当中的袭击并没有出现,林静颤惊惊的睁开眼,就看到满目的黑发和隐藏在黑发后头那张惨白的脸。
“啊!”
林静低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小黑已经死了,你们夫妻也已经团聚了,你干嘛还要缠着我?干嘛还要缠着我?”
“干嘛还要缠着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来,紧跟着是黑色的发丝和一双怒睁着的眼。
“你……”林静看着那双眼睛:“你不是秦佩?”
“呵呵。”女鬼后退,笑声尖锐而刺耳。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林静歇斯底里的怒喊着,黑猫喵呜的叫了一声,朝着她脸上扑去。刺啦啦的疼,从脸颊上传来,林静转过脸,右侧脸颊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想知道我是谁,对吗?”女鬼俯下身,阴森森的看着她。
林静不说话,也用木然的表情与女鬼对视,那是一种恐惧到极点才会有的表情。
“这个——”女鬼的手扬起,将一个东西抛给林静:“还记得吗?”
一个用红丝绒缝制成的小包包,准确无误的落在林静手边。
“打开它,不要颤抖,你会知道我是谁。”女鬼依旧阴森的笑着,唇边的微笑透过黑发更显诡异。
林静慢慢的低下头,看着那个神秘的红丝绒包包,鼻端嗅到一股腐朽的,死尸般的味道。她的手指颤颤的,几次触碰,却又几次闪开。
“怎么,你不敢看了?”女鬼挑衅的将头再次靠近,那双恐怖的眼睛几乎就贴在林静的脸上:“是害怕知道我是谁,还是害怕面对你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
林静紧促的呼吸着,眼睛睁的大大的,但仍死死的咬住嘴唇,迫使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害怕。
“你害怕了?真是可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女鬼嘲弄的声音再次传到林静耳朵里:“夜路走的过了,就会碰见鬼,亏心事做的多了,就会被鬼缠身。林静,你活该!”
“你——”林静牙齿咯咯的响:“你究竟是谁?”
“我是——”女鬼逼近林静,“我要向你讨债的人!”
林静的头往后倾仰着,喉咙不停的上下起伏,双手摸索着将那个红丝绒小包包拿起,然后慢慢的举到眼前。女鬼看着她冷笑,然后无声的退到电梯门外。
深呼吸,在重复了那个动作好几遍之后,林静才颤抖着将红丝绒的小包包打开,在女鬼的注视下,指尖捏着包包底部一翻,一个恍如被晒干的鱿鱼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起初,林静恐惧的眼神中带着的是一抹疑惑,可当她看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眼神顿时变成了惊恐,而且极度的惊恐。
从红丝绒包包里调出来不是鱿鱼,更不是晒干的咸鱼,而是一个婴儿,确切的说是一个刚刚成型,已经具备了人形模样的小婴儿。他的眼睛紧闭着,小小的鼻子翘翘的,若仔细的观察,似乎还能看见他嘴角噙着的淡淡笑容。小婴儿的双手微握,每一根指头都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已经干枯的小婴儿会在母亲腹中乖乖的待上十个月,然后变成一个活蹦乱跳的孩童,最后变成一个俊俏的少年甚至是青年,然后结婚生子,开创另外一段人生。而现在,他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的干尸,在电梯幽冷的光线中诡异的微笑着。
林静的记忆瞬间开始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阳光穿过黑槐树的叶子,零碎的散落在地上面。林静带着胜利者的目光从容的打量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身形消瘦,面色憔悴的女人。
她是慕莲,陆尧的妻子。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离开陆尧。”
慕莲紧绷着嘴唇,轻轻的吐出那四个字来。
林静冷笑一声,得意的看着她:“笑话,这话你应该去找你的丈夫去说,而不是来找我。”
慕莲低头沉默着。
“听我一句劝,在陆尧还没有完全讨厌你之前,自动的离开,或许你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慕莲,你很清楚,陆尧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爱的是我。”
“不可能。”慕莲轻轻的摇着头:“我们在一起十年,而且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