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惊,后退,胸口剧烈的起伏,说不清的恐惧。
偷偷的向前,隔着玻璃向楼下看,没有女人,没有黑猫,只有一些农民工模样的人扛着各种各样的家具进进出出。
手机响起,林静轻叹了口气,折回房里。电话是陆尧打来的,说是下班后要跟同事去打球。问他几点,陆尧只说很晚,不等她问出下一句,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林静觉得失落,开始想起前夫的好。林静的前夫是个长相老实,性格略显木讷的男人,从不会甜言蜜语,但却很努力的赚每一分钱,然后全部交给她。他从不会给她买什么礼物,也不记得什么周年,什么纪念日,但她买什么,花多少钱,他从不过问。最重要的是,每次他出门,不管走多远,不管在外面待到多晚,都会仔仔细细的向她报备。
男人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知道你会担心我。
这句话,让林静觉得心酸,也曾下定决心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但不安分的心总是引导着身体跳出那个被叫做婚姻的框框。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到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的号码,犹豫着拨了过去。
“喂!”
“林静?”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但仍是老实木讷的样子。
“嗯,是我。”林静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傻,隔着电话,再多的动作都看不见。
“有事吗?”男人们,语气是冷淡的,甚至还藏着几分急切,似乎想要快速的结束这场对话。
“嗯,没事,我只是想问问孩子好吗?还有,你现在过的好吗?”林静犹豫着,其实前夫对她很好,宛若公主般的疼她,结婚多年,从未让她干过家务,也从没有刻意的跟她红过脸。她的衣服,从来都是洗好了一件件挂在衣橱里,她想要吃的东西,总会在第二天出现在床头,只是那时候的她更渴望爱情,而忘记了珍惜身边平淡的幸福。
沉默,良久的沉默,只有男人的鼻息隔着听筒传来。
终于男人开口了,说的却是林静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前夫会说的话。“如果你想要孩子好好的,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也不要再骚扰我们父子的生活。我不想让儿子受到你的影响,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水性杨花的女人。另外,我要再婚了,她是个好女人,我不想让她误会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牵扯。”
林静的手抖动的厉害,就连嘴唇也变得乌青,她用力握着手机,心中满是气愤,却又连一句争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不要再到儿子的学校去,你是他的耻辱。”
“你——”
林静才说了一个字,男人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冰冷的提示音让她的全身也都跟着抖动起来,委屈的眼泪也跟着噗噗的往下掉。
耻辱?他居然说她是儿子的耻辱!
胸口闷闷的,疼的难受,手指胡乱的在手机上滑动着,她需要找一个人倾诉,需要找一个人给她安慰。
“喂,陆尧,我是林静。”
“干嘛呢?我这会儿忙着呢,有事情待会儿再说。”陆尧的声音里也满是不耐,不等她发出下一个音节,电话也跟着挂断。
“可恶!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用力的将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捂着脸,坐在床头轻声的哭泣。
有声音,是微信,林静松开了手,把刚刚扔掉的手机捡回来,她以为是陆尧,以前偷情时,他经常都会这样。总是在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之后再偷偷的发微信给她,说些她爱听的话,向她道歉,细声软语的哄着她。
白色的框框,黑色的剪影,不是陆尧而是上午刚刚加的陌生人,徘徊在人间的男人。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你哭了。
八月桂花香:你怎么知道?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因为我闻到了你眼泪的味道。
林静一怔,带着眼泪笑了。女人都一样,喜欢男人似真似假的关心和暧昧,尤其像她这样的女人,所以很轻易的,就将刚刚的不开心抛到了一边。用力的抹去眼角的泪,盘腿坐在床上,林静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八月桂花香:瞎说,眼泪的味道能闻的出来吗?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人不能,但幽灵可以。
八月桂花香:幽灵?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说自己是幽灵。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因为我们就是幽灵。
八月桂花香:好吧,幽灵就幽灵吧,那你能告诉我幽灵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不能。
八月桂花香:为什么?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等你来了,自然就会知道。
林静又是一怔,盯着男人黑白分明的头像,觉得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摇摇头,她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所以绕开。
八月桂花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徘徊在人间的男人。
徘徊在人间的男人:因为我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