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在戒烟之前,都会说:“再吸最后一口,吸完我就戒。”
酒鬼在戒酒之前,也会说:“再喝最后一口,喝完我就戒。”
结果……
烟鬼在喝了一口之后说:“反正我都喝了一口,干脆吸完整支再戒。”
酒鬼在喝了一口之后说:“反正我都喝了一口,干脆喝完整瓶再戒。”
后来……
烟鬼还是烟鬼,得了肺癌,临死前还不忘叮嘱老婆儿子,烧我的时候别忘了给烧条好烟,芙蓉王的。
酒鬼还是酒鬼,喝酒开车撞了墙,灵魂出窍前还不忘看着剩下的半瓶子酒说,可惜了,早知道喝完了再开。
微信对于林静,就跟烟鬼手的烟,酒鬼手中的酒一样,指头戒了,可心戒不了。
“我就看看,看看小黑最后说的是什么,看完我就删,我发誓!”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对着“噗呲噗呲”的汤锅发誓,没有佛祖、没有耶稣、没有真主阿拉,就算有,也是路过。
将微信全部卸载,顶多一分钟,将微信重新安装,或许还要不了一分钟,熟悉的页面打开,熟悉的人一个都不少。林静空落落的心瞬间又被填的满满的,看看时间,才六点二十分,距离八点还早。林静在心里说,我只聊两句,七点四十就停,然后卸了微信跟陆尧好好过日子。
敲门声,一声,两声,单调的像是寺院里的钟,林静起初没听见,她忙着跟小黑暧昧,忙着跟小黑调情,这对于刚结婚的女人来说似乎有些不道德,但林静不同,她是刚结婚,但之前也离过婚,离过婚再结婚的女人总是有所不同的。调情,又不是偷情,林静不坦然,但也不愧疚。
敲到第七声,林静脸上的笑容敛住了,眼神里有惊慌,动作里带着恐慌,忙不迭的从床上爬下来,藏好手机,快速的走到门口,边走边说:“怎么回来了,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
林静以为是陆尧,走到半路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的陆尧,打开门,什么都没有,只有阴凉的风绕过脖颈往屋子里钻。这是一栋老楼,建于九十年代,租的,东西各一户,位于顶层的七楼。林静和陆尧住在701,右拐就是楼梯,台阶很窄,延伸下去黑幽幽的。林静一手推门,一手扶墙,探着身子往台阶下瞧了瞧,安静如斯,只有风经过楼道的声音。
“奇怪!”嘟囔着,伸手关门,目光惊的一悚,似乎瞧见对面墨绿色铁门后闪过一张脸。抚了胸口,再细瞧,门是关着的,锈迹斑斑的门框上夹着许多的彩色的广告页,风一吹,呼啦啦的响。
“呼,吓死我了。”重重的吐了口气,关门,回房,林静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姿势扑向那张粉红色的温柔的床。
八月桂花香:吓死了我,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见鬼。
小黑:男鬼还是女鬼?(猥琐的表情)
八月桂花香: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讨厌。
小黑:我也没说你不正经啊(猥琐的表情)
八月桂花香:真的,我刚刚听见敲门声,结果出去看,什么都没有。
小黑:那有啥奇怪的,估计是走错门。
八月桂花香:不可能,我们住七楼,只有两户。
小黑:那就对了,肯定是找对门的。
八月桂花香:对门是空的,没人住。
小黑:那正好,我搬过去,你老公不在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嘿咻了。
八月桂花香:(西瓜刀)你敢吗?听我老公说,那房子里死过人。
小黑:真的假的?
八月桂花香:鬼知道,我老公说是租给他房子的房东说的。
脖子后面一凉,林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看了眼窗户,日光白幽幽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小黑:男的女的呀,要是一女的,那就是一女鬼,我住进去正好左拥右抱。(萎缩的表情)
八月桂花香:不说了,怪吓人的。
一阵弹珠滚落的声音从房顶传来,林静一惊,白色的苹果脱手,落在了粉红色的被罩上。恐惧,瞬间蔓延,林静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又一阵声音传来,就好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随手那么一抛,弹珠就沿着房顶叽里咕噜的滚动。林静还来不及消化这突来的声音,单调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