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方轻唯单手轻抚他的脸庞。
“把手松开。”一个魅人的嗓音毫无预兆的于身后响起。
方轻唯差异的回头去看。是一个长发男人。穿着束身的条纹西装。远远的站在雕花窗口前。他妖异的打扮与这古朴的建筑之间。出奇的沒有违和感。
烁夜的命令左右了杜晨宇的思维。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不再用力。手便沒有了疼痛。而那空白的大脑沒有了疼痛也就等于完全麻木。
方轻唯习惯性的把杜晨宇护在身后。刚刚松懈的神经再次严阵以待。他握紧了手中的枪。看着对面的长发男人。
而烁夜却单手负在身后。从容微笑。沒有任何战斗意识。带着几分站在陷进之上的优雅与邪恶。
“杀了他。”烁夜沉声命令。
过了几秒。方轻唯才知道这是在对杜晨宇说话。可他已经來不及回头去看。身后已经响起了枪声。。子弹穿胸而过。洞穿了方轻唯的胸膛。突如其來的疼痛如同藤蔓一样瞬间爬满方轻唯的全身。
前面那个长发男人还在笑。他不用任何武器就能令对手毙命。真是完美的一击搏杀。
方轻唯的眼神从未如此困惑。他看着自己胸膛上的血窟窿。九死一生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甘心。
他拖着快要倒下的身体转过去。看见杜晨宇正双手端枪。而对准的人。正是他。
“晨宇……你。。”方轻唯不可置信的看着杜晨宇。他怎么会对自己开枪。來自心爱之人的伤害。他不能否定。亦不敢认定。
他徘徊在两者之间。注定要死于不甘之中。
杜晨宇模糊的内心被方轻唯的眼神染上了浓墨重彩的颜色。眼神不再那么空洞漠然。他后退一步。烁夜察觉到他的感情变化。立即又开始用话语左右杜晨宇。
“杀了他……快。不许犹豫。我的声音。才是你的主人。瞄准他。然后开枪。”
微薄的意识被这强势的如同带有魔性的话语击得粉碎。两种不同的感觉在杜晨宇的大脑里开始了混战。他极力想要摆脱。不停的后退。可是那声音却一刻也不放过他。他该听从那个声音的命令吗。
该不该……。潜意识里已经被种植了那个使命。可是他却觉得难受……为什么会这样痛苦。
杜晨宇使劲摇头。不……他不要。
“听话。快开枪。”
“不……”杜晨宇怒吼出自己的抵抗。却在混乱中扣动了扳机。打中了方轻唯的肩头。
本來是难以置信。可现在这颗子弹却给予他无情的肯定。是的。是心爱之人射出的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方轻唯手中是有枪的。可现在却再也举不起來。枪无力的掉落在地上。方轻唯看着那个朝他开枪的身影。仿佛离他有永远不能跨越的距离。他在他的视线中逐渐重叠。
不曾想。是这样的……
杜晨宇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在看自己前世的光景一般。疏离而淡漠。他不知道这是属于他的今生。只是带着无能为力的隐隐作痛。殊不知。哀伤已经悄悄将他淹沒。但在睡梦中溺死的人沒能体会到。
方轻唯倒在鲜血铺就的地毯上。头朝着杜晨宇的方向。眼睛始终沒有闭上。只是已经失去了聚焦。像是一直在看他。又像是什么也沒有看。那种目光让人惶惶不安。
杜晨宇伸出舌头。舌尖沾掉了飞溅到他唇上的血滴。那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孟婆汤的解药。让时光倒流。回到那信誓旦旦说永远在一起的时刻。仿佛那就是真的永远一般。
为什么不早点想起來……剜心之痛大概就是如此。寻寻觅觅想要找回曾经。等终于找到时才知道那是心爱之人用生命为他换來的一点醒悟。原來……他就在眼前。
两行灼热的液体滑落脸庞。那是他最后的温暖。却随着眼泪流逝。杜晨宇身体后仰。失去支撑的他倒了下去。一只手却稳稳拦腰搂住了他。
烁夜看着怀中昏迷的杜晨宇。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可面庞却在一瞬间堆积了一生一世的沧桑。叫人的心为之一颤。说不清是痛还是什么样的感觉在烁夜心内蔓延。直至喉头发苦。
院落里已经站满了几个候命的属下。烁夜半响才回过神。示意他们查看方轻唯的情况。
一人伸手试了一下方轻唯的鼻息。“还有气。”
烁夜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道:“把他抬出去仍到外面的路口。”
兴许。还能活过來。方轻唯要是死了。那这个游戏可就不好玩了。那又怎能看见怀中这个男人如此有趣的反应呢。
方轻唯被抬走了。院里的属下也尽数退下。空荡荡的院落只剩下一滩映着月光的血泊。烁夜打横抱起杜晨宇走进了屋里。
那具快要失去生命迹象的躯体。几乎与路边的草木融为了一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月光下看去。却显得那么触目惊心。生來就注定了的悲哀命运。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么……
烁夜把杜晨宇放到了床上。掰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