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方轻唯仰面下腰,躲过一颗朝面门飞來的子弹,而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扫见院落正前方的厅堂有一个人影闪过,他差点把那个日夜思念的名字呼唤出声,他将空膛的弹夹装满子弹,只身举枪进入了厅堂里面,
方轻唯置身在厅堂中央,一阵穿堂风吹过,寒意侵入心底,外面的枪弹声似乎与这里毫无关系,方轻唯警惕的审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那么微妙,像是什么也沒有,又好像隐约听到了野兽的呼吸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咆哮着扑过來,
在这样的气氛下,虽然得以喘息的机会,可心跳的速度非但不减,反增紧张感,
方轻唯驻足,如同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般,骤然转身,而后面却空无一物,接着是另一边,高度紧张的因子在空气中跳动着,对手似乎就要等待那紧张感达到沸腾点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在你來不及反抗时就取之性命,
突然,厅堂那头的空旷处传來一丝异样,方轻唯立即做出反应,那边的消音枪犹如机枪一样连贯的射击,方轻唯一展当年纨绔子弟的身手,飞跃而起,连续多个后空翻躲避连线追赶的子弹,柔韧的腰身弯曲的弧度正好绕开了迎着他腰部袭來的子弹,可谓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停歇下來后,方轻唯立即拔枪还击,而厅堂的布局极为险恶,四面都有遮挡物,屏障一个接着一个,对方很容易迅速转移地方,而方轻唯则在厅堂中间,无形中,处在了十面埋伏的苦境中,
在转着圈寻觅对方的踪影后,方轻唯的目光落定在了对面的屏风上,一个黑影在里面,他举枪对准那里,扣住扳机的食指随时待命,却不料,那黑影一下跃起两米高,站在了屏风之上,竟是一只眼睛灿黄的黑猫,方轻唯心道不妙,即刻转身,
脑袋后方已有一只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他,方轻唯似是一愣,却选择了对方未料到的冒险行为,他直挺挺的朝后倒去,脚下同时发力,一个飞铲袭击了对方的下盘,
那人选择了更为主动的方式卧倒在地,与方轻唯呈反方向在光滑的地面上朝后滑行了两米左右的距离,方轻唯左右一看,手边正好有一把黑色的玫瑰椅,他抓起椅腿,轻巧的抛向了对方,
在对方承接玫瑰椅的袭击时,方轻唯争分夺秒的开枪射击,
“砰--”的一声,椅子被那人的胳膊一挡,一來一去的猛力击打,让椅子瞬间散架,成为了一块块的木料落在地上,扰乱视线的东西落定后,才看见那人的手臂已经中弹,枪眼中冒出一股血泉,鲜血欢快的奔离他的身体,
他与方轻唯对视一眼,这是个很强悍的男人,疼痛和鲜血更加的激发了他的斗志,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而方轻唯眼中是毫不输于他的狂嚣之意,
几乎在对视的同时,二人各自退到了自己这边,躲在了厅堂两边的屏障后面,寻找虐杀的机会,
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考验的就是一个杀戮者的灵敏度,两方的子弹都好像是透视眼一眼,精准的穿过木质屏障,直击对方的身体要害,可每每呼啸而去,两方的感应又都出奇的准确,总能在前一刻避开,
弹壳就像台上的舞者一样飞舞跳跃在地上,与主人矫捷而优雅的脚步奏响一曲枪林里的雨中曲,然而,千钧一发的一刻,方轻唯却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題--沒有子弹了,,,
不正常的安静持续了几秒,对方似乎猜到了方轻唯已经沒有了子弹,在此刻失去武器无疑是致命的,更何况对手那么强悍,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情况出现了一边倒的颓势,
那边的柱子后面,听见那人哂笑的声音,方轻唯松了松领带,背靠在柱子上喘息,顺便观察这个堂屋的布局,突然,眼前一亮,不远处正好有古时战场上用的长枪,正依次排列在堂屋边上,方轻唯立即思忖出了对策,
身后,不断响起枪声,方轻唯躲在柱子后面不能移步,每一颗打过來的子弹都深深的嵌入了粗大的柱体当中,否则,方轻唯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一个满是洞眼的靶子了,确认了一下后,对方才敢肯定方轻唯确实是沒了子弹,于是便开始朝方轻唯躲藏的地方逼近,
虽然如此,但那人并未松懈警惕,他从左边靠近,然后试探性的打出了几发子弹,方轻唯不断往右移动,接着以最快的速度从对方身后滚了过去,那人立即转身,子弹铺天盖地向方轻唯席卷而去,饶是他快速移动,却也不能全然躲避,
他身体一顿,胳膊外侧打入了一个子弹,那人一喜,可是弹夹已空,他换上新的弹夹,而方轻唯抓住此空挡,拔出旁边的一支长枪,飞射过去直刺对方的腹部,,对方后仰,刚好躲过,长枪深深的钉在了柱子上,而慌忙中,那人却把弹夹落在了地上,
正欲弯腰去捡,方轻唯踢出去一个玫瑰椅的碎块,精准无误的击飞了弹夹,打到了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双方都沒有决胜的武器,便开始徒手搏斗起來,因为二人的胳膊都相继挂彩,所以身手悬殊不大,
从现在的形势來看,中堂社的人肯定早就知道方轻唯会來救杜晨宇,这分明就是设好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