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男孩儿竟立即屈膝跪下。一点犹豫也沒有。比提线木偶來得更为听话。正当杜晨宇瞠目结舌之时。烁夜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仍到了男孩面前。然后下了一个更为残忍的命令:
“割腕。割深一点。”烁夜的眸子里若有似无的闪现出一点绿色的光芒來。如同夜晚中的狼一样。令人心悸不已。
还不等杜晨宇回过神來。男孩捡起水果刀。把刃面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等等。不要……”杜晨宇想上前拉住他。然而胳膊却被烁夜钳制住。“你放开。够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药有多厉害了。这样草菅人命很有意思吗。”
杜晨宇竭力挣脱禁锢。可是再回头去看。男孩已经把自己手腕划出了一条口子。血正从中汩汩溢出。他因为疼痛而蹙起眉。却好像想起印在脑海中那句“深一点”而更加用力的割下去。
烁夜哂笑一下。放开了杜晨宇。而那个男孩已经倒地不起。血浸透了地上的长毛地毯。杜晨宇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场面。内心说不出的震撼……
不一会儿。有人进來将男孩的尚有生命体征的身体拖出去。就像对待尸体一样……看來。他的命从今日截止了。
“怎么样。看见了吗。”
杜晨宇已经不想去理烁夜。只是看着地上的血迹。一些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杜晨宇突然想起方轻唯曾经的辩解……他说自己是因为被药物冲昏了头脑。无法控制自己才强~暴了欣瑶。原來那不是狡辩的说辞。而是自己也即将要亲身体会的悲哀。
也许在神志不清时。就已经做出了许多无可挽回的事情來。
杜晨宇看着烁夜手中的针剂。无助的朝后退着。不停的摇头。烁夜拿着针一步步的逼近。“只是一点点而已。先让你尝尝这个感觉如何……然后在惶惶不可终日里。做出追悔一生的事情來。”
杜晨宇朝门口跑去。可是这是人家的地盘。又能躲在哪里去呢。烁夜一直手圈住他。这个中性无比的男人。力量却出奇的大。杜晨宇猛力挣扎也沒有逃脱。最终被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烁夜用强大的肘力将他压在身下。然后枕头插进了杜晨宇脖子的血管里。一滴不剩的全部注射进去。
杜晨宇被放开。他摸了一下脖子。感觉有点疼。还有点凉凉的。并沒有任何不适感。可是……刚才亲眼看见的那个男孩。自己也将和刚才的他一样。时间慢慢流逝。药效在杜晨宇体内肆虐。他在神志清醒的恐惧中慢慢被吞噬了。
模糊的意识逐渐侵占了杜晨宇的脑海。有一种空白感侵袭而來。他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抱着自己的头。想要抗拒那种感觉。可是曾经的记忆却一点点被腐蚀。他不断追赶着心里的印记。然而那些东西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一样。被疯狂的潮水卷走。留下一片空白。
杜晨宇发疯似的捶打着自己的头。可仍然不能阻止那种吞噬。眼前的黑色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就像在食物旁边踱步的猎豹一样。高高的鞋跟像鬼魅的面容一样时而华丽。时而扭曲可怖。慢慢变得极为陌生。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冷却下來。杜晨宇仰面躺下。空洞的黑眸执拗的盯着天花板。
烁夜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板上的人。他俯身下去。长长的黑发如绸缎般倾泻在杜晨宇的脖颈上。曲折出婉转优雅的线条來。美艳的面庞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烁夜红唇轻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烁夜低头。浅吻杜晨宇的唇。漂亮的如同两个琉璃珠一样的眼球聚焦在他的黑眸上。
空荡荡的心间如同被盖上了第一个印章的白纸一样。杜晨宇的情绪微微波动。仿佛寂静的湖面起了点点涟漪。
烁夜笑他的痴愣的模样。长身而起。声音立刻由魅惑转为沉冷。“起來把脱掉衣服。”
愣了两秒……杜晨宇如同受到诅咒的木偶一样慢慢从地上坐了起來。开始解开衬衣上的纽扣。
…………
季迟的眼睛经过了处理。左眼被斜斜的缠上了一层绷带。虽然只是眼球表面被划破。但是眼睛已然失明。可能眼角膜已经被损伤。疼痛从那小小的伤口如一根针般刺进眼窝内。一刻也得不到缓解。锥心刺骨的疼。
季迟从医疗床上起身。想去触碰伤处。手却生生的僵硬在了半空。不敢去碰。他只能睁着单眼扫视房间里的情况。
“晨宇……”嘴里呢喃着那个名字。季迟艰难的站起來。眼前单一的画面让他很不习惯。如同整个空间都在旋转一样。那种感觉类似于晕船。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
而门却从外部开启。烁夜走进來。站在季迟对面。“带你去个地方。”
季迟一心想着杜晨宇的安危。便随着烁夜的带领來到了刚才的房间里。他刚刚走进去。门就被反锁。他微愕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逃不掉。也沒去管那反锁的门。等再看向房间时。季迟的神情由微愕变成了大惊失色--那边的床上。杜晨宇正赤~裸平躺在上面。颀长的身躯。极富美感的线条。横陈在季迟眼前。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