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一摸腰间,掏出了一把枪,他毫不留情的猛扣扳机,弹无虚发的打在了那几人的腿上,暂时缓冲了他们扑过來的势头,
杜晨宇一挺身跳起來,就要追寻小汀而去,可是身后却响起一起熟悉的声音……而那个语调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熟悉与陌生的两者掺杂在一起,让人心生恐惧,
“晨宇,回过头來,”命令式的口吻,不带任何回转的余地,
杜晨宇顿住脚步,但并沒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头顶响起一阵呼啸,是飞机起飞的声音……还好,小汀安全了,
“回过头來,不然我杀了他,”
杜晨宇听从他的吩咐,转过身去,小睿被方轻唯捉住,正被用枪指着脑袋,
落水的人想要抓住一切附着物,方轻唯执拗的眼神与昔日的方凉景有得一拼,估计是被逼疯了,别说杀一个孩子,如果有能力,他可能会把飞机从天上打下來,他一定做得出來,
杜晨宇颓然垂下了手,站在了原地,汗湿的前发垂了几缕在额前,
“叔叔你走吧,我不怕,”小睿稚嫩的童音吐出坚定的言语,
小睿的话让杜晨宇苦笑不已,已经无法了……他朝那个可爱的孩子走去,朝掌握着孩子生杀大权的男人走去,
古逸站在方家别墅的大门外,他脱下鹿皮手套,推开沉重的铁门,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少了那些终日沉默的仆人,愈发显得阴仄仄,门前的积雪无人清扫,积了厚厚一层在地上,铁门被大力推动,久未活动的金属在夜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响彻在这空荡荡的环山别墅中央,
沾着积雪的皮鞋与木质地板迎合出沉闷的声音,房间很大,空旷的像一座肃穆的教堂,
驻足,聆听……
别墅的卧室内,充满了西式的古典情怀,黑胶唱片在唱针下不知疲倦的旋转着,女伶醉人的的歌喉歌唱出感性的倾述,缓缓从留声机里溢出,把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都点缀上浓厚的暧昧色彩,
夜,像美人低垂的眉目,带着惆怅与哀婉,可谁知,它被遮掩的瞳孔中,透出野兽般的凶光,
方凉景侧卧在沙发上,单手支头,神态慵懒,像一头舒展身心假寐的猎豹,
“你來了,”方凉景并不睁眼去看擅闯者,
“嗯,”古逸带着笑意将长外套放在了挂在了椅子上,踱步上前,黑沉的阴影笼罩在方凉景上方,
古逸挑起他的下巴,取下他的眼镜,他很少在沒有那层冰冷玻璃的相隔下与人对视,而古逸是个例外,因为他们已经不分彼此,就像形与影的关系,复杂的本体折射出來的阴影,是他们无法摆脱的羁绊,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够割据开來,
无影灯下有两张相邻的手术床,他们分别躺在上面,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带血的面容,之前的灾难让他们如同在死神殿里走了一遭,可是却大难不死,然而……从那里回來的人,真的还是之前的人吗,
身边白影穿梭,模糊了视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血和灵魂从胸膛中流逝,以为就那么沉睡了……可是,却再次睁开了眼睛,而看到的景象还属于原來那个世界吗,
就好像被施了邪恶的魔法一般,彼此的身体被注入了新的一缕灵魂,而他们能否驾驭生存在自己躯壳中的彼此呢,
沒错,古逸就是那个与方凉景交换了心脏的人,两个强者展开的特殊较量从重获心跳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只是一个赌局,一个游戏……
“你输了……”古逸在方凉景耳边低语,磁性的嗓音仿佛能把黑夜一同蛊惑,“我用你心爱之人的手,将你打败,沒有比这更彻底的方式了,”
“呵呵呵……”方凉景从沙发上起身,颀长的身躯摇摇晃晃的行至桌边,他撑着桌沿,将红酒注入高脚杯中……以前他就酷爱饮酒,现在清闲下來,更是成了不折不扣的酒鬼,方凉景注视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喃喃低语……
他真的输了吗,才沒有,这颗心是古逸的,而他方凉景什么也沒失去,方氏最终不还是在方家人手中么,,呵~~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好丢脸的,方轻唯强大是他当哥哥的自豪,,方凉景,被恶魔拉下地狱的天之骄子,从未妄想与自己的弟弟跨入不论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