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就此结束吧方轻唯,你的毒不再是毒,那我们所谓的感情也就沒有维持的必要了……”是啊,连一开始的理由都不成立,又如何继续,
“晨宇,不要……”方轻唯沒能按住杜晨宇的手,冲水开关被摁下,水形成了一个急速的漩涡,把那瓶充满魔力的液体一并卷入了肮脏的下水道,连带着杜晨宇双手奉上的真心一起,成为了垃圾,
“晨宇,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方轻唯摁住洗手间的门把,他的眼中载满了痛彻心扉,然而,如同他毒瘾发作时的抽搐一样,假象那么华丽,而真相不过是冲水马桶里肮脏东西,他阻挡了杜晨宇的去路,然而杜晨宇丝毫沒有犹豫,一记膝撞顶到在方轻唯柔软的肚子上,
他弯腰捂住腹部,杜晨宇又要走,他赶紧用双臂束缚住他的腰,只缠不还手,任杜晨宇怎么打,就是不松手,
甚至那一刻的错觉让杜晨宇以为,他们就是一体的,是命中注定不能逃脱的,可他偏偏要对这可恶的命运进行挑战,杜晨宇用肘关节撞击方轻唯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沒有一丝手软,他是动真格的了,要是现在给他一把刀,他或许也能不经犹豫的插到方轻唯胸膛里去,
沒有言语,不大的空间里只听见男人之间发生暴力的肢体相撞声,方轻唯快受不住了,但手却沒有松懈,眼中的坚定与绝望容在了一起,那是死亡也解不开的结,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杜晨宇还是被方轻唯死死压住了,
那快要窒息般的粗重喘息,还有濒临爆发的眼神,让杜晨宇死都不想屈服于这个男人,他捡起刚才丢在地上还未熄灭的烟蒂,直直的朝方轻唯的眼球烫去,
方轻唯沒有闪躲,也沒有闭眼,他看着那亮着火星的烟蒂,就像在看一支沾了毒的箭矢朝自己射來一样,他只是迫不得已要拖延时间,却从未想过谎言能帮自己逃脱罪责,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债,用尽一生也偿还不完,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散开來,一缕青烟若有似无的升起,杜晨宇狠狠捻熄了烟蒂,在方轻唯的眼角,不知为何偏颇了一厘米的距离,刚好错过了眼球的位置,
不忍是犯贱,心软是犯贱,记恨一生是犯贱,狠下心肠却感到心痛也是犯贱,,杜晨宇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他趁方轻唯因为疼痛而疏忽的时候猛力推开了他,逃也似地飞奔出了自己的家,那个引狼入室,埋葬了他感情的地方,
寂静的小区里如同跑出了一个疯子,那样不顾一切的速度,就像奔命般不知要去向哪里,他跑了,这里又静了下來,
方轻唯只是晚了一步,却连杜晨宇的身影也沒有见到,他在空旷的地上不停转身,仿佛耳边就围绕着杜晨宇的高声质问,他丢了什么,他把心丢了,把灵魂丢了……那样什么也不剩的躯壳,会去哪里呢,
方轻唯呼出的气息在初冬已经形成了白雾,好像要把体内所有的热气都蒸发掉一样,他开始浑身发冷,是冰葬使然,还是心冷所致,他已经分不清了,只是觉得冷,直到乌黑的眸子都凝结上了一层冷霜,方轻唯倒在了地上,蜷缩起身体,像是要把骨头折断一样的用力弯曲起來,只想找到一丝温暖的感觉,然而每寸皮肤,每一根血管,甚至于每一个细胞都被冷冻了般,由里到外的彻骨冰寒,
眼角的烫伤如同一颗抹不去的血泪一样垂挂在那里,伴随着主人空洞的双眸审视周围的世界,晨宇把心丢在了这里,把灵魂遗失在了这里,他在看着自己,看着……
可他为什么不出來呢,
哦,对了,他肯定以为这是假的,是假的,戏终究是戏,无论用真心來演,还是用精心准备的道具來填补,那总归是戏,只能换來一时的驻足观看和感人时的一点同情的眼泪,却有谁知,幕布后刺出來的穿胸之剑是真,
观众哄堂而散,只有他在台上流尽鲜血,他不会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