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宇在医院睡了一晚。天亮后再直接去了公司。他从此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展开了两点一线的生活。而家里则全部交给了林施芸。照顾小汀的重任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好小汀懂事。那天以后她就再沒哭过闹过。知道去医院也看不成方轻唯。她就经常到公司看望杜晨宇。
“爸爸。我在和沈老师努力学钢琴。等小轻醒了。你们就一起去看学习的周年庆好不好。我保证在钢琴大赛上拿第一。”小汀坐在办公桌上晃荡着腿。杜晨宇一天之中有了难得的笑容。
“好了小汀。该回家了。沈老师应该已经到了。你爸爸还有工作。”林施芸伸手來牵小汀。
小汀从桌子上跳下來。亲了亲杜晨宇。跟着奶奶回了家。
快到晚上的时候。杜晨宇才忙完工作。公司里已经沒有几个人了。杜晨宇來到车库里。打算开车去医院。然而打开车门坐进去时。却看见副驾驶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魏斐。”杜晨宇有点惊愕。自从在尔海经历那次不愉快后。杜晨宇已经很久沒有见过魏斐了。“你是怎么上來的。”
杜晨宇特地将车门留了一个缝。并下意识的往前后看了一眼。
“别看了。这里沒有人。”魏斐吐出一口烟雾。车里满是烟味。前面的烟灰缸被堆起了一座小山。”我等你很久了。“
杜晨宇回头。眼神充满戒备。“你有什么事吗。”
偌大的车库中回荡着他们的对话。
“听说。他现在情况很危急啊。”魏斐对杜晨宇带着敌意的态度一笑置之。
“那不关你的事。请从我的车里出去。”杜晨宇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他突然间有点烦躁。方轻唯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多人要否决你。
触不及防时。魏斐一把将杜晨宇扯到了他怀里。杜晨宇恼羞成怒的挣扎着。两个男人沉默不语。只是在身体上较量着。耳边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和不均匀的喘息。一不小心就燃起了小火苗。让人口干舌燥。
“别动。不然我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你。”魏斐的口吻带着戏谑。但并不像在开玩笑。
杜晨宇立即不动了。只是用毫不畏惧的目光瞪着魏斐。他当然知道。在这个有怪力的特种兵面前。所有挣扎都会被当成是徒劳的扭动。
“这个给你。。”魏斐把一包东西塞到杜晨宇怀里。然后掠夺了一个吻才松开他的腰。
杜晨宇猛然退回自己的座位。整理了一下前襟。抽出面巾纸使劲擦嘴。
“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要做出那么可爱的举动。”
杜晨宇沒有理会魏斐的调侃。从怀里掏出那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叠照片在里面。狐疑的看了魏斐一眼。他俊美的半侧脸扯出一丝勉强可称之为笑容的表情。杜晨宇倒出照片。捧在手里端详起來。
可一触目。视线立即被照片上的内容锁定。杜晨宇瞪大了眼睛。他一张张翻看着照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照片从手中滑落。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魏斐再次点燃一根烟。并不去看杜晨宇的反应。似乎早已料到。又像是在不忍。
杜晨宇夺过魏斐的打火机。颤抖着手捡起照片点燃了。紫色的火苗越长越高。把照片上方轻唯和季蓝的脸淹沒过去。手感到一阵烧灼的疼痛。杜晨宇踢开车门把照片扔在了地上。
最终。一摞花花绿绿的照片在高温下化为了几滴肮脏的黑色胶状物。
魏斐揽过杜晨宇。把他的头摁在胸口。想安慰一下他。而杜晨宇并不屈服。“你滚。马上。”
两人僵持了数秒。魏斐拗不过他。还是下了车。
看着魏斐走远后。杜晨宇疲累的靠在了方向盘上。脑海里盘旋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照片里的地方是那个种满鲜花的私人庄园。杜晨宇多次去过的一个地方。在能将花园美景一览无余的厅堂中。季蓝正双膝跪在方轻唯面前。眼神空洞的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而她面前表情冰冷的男人。显然是这具木偶的操纵者。
方轻唯是主人。他手中掌控着季迟着根线。而季蓝则被这根线牵着走。
原來是这样……季蓝用她的命和灵魂交换了季迟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权利。
杜晨宇抬起头。重重的一拳捶打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回响在这个空旷的地方。
周围的气压又变得沉寂。使人发疯。
忽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唤回了杜晨宇错乱的神志。他用手指把散落下來的黑发拨上去。一边接起电话。“喂……”
“喂。杜先生吗。你现在在哪里。”
杜晨宇一看是家里的号码。而声音却是沈饶的。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老师……我在公司。你有什么事吗。”
“小汀出事了。你快回家一趟。”
“啊。”杜晨宇脑子里嗡的一声。“好的。马上回來。”
轿车如离弦之箭一样驶出车库。外面已经夜幕低垂。像是人暗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