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季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杜晨宇只是來询问一下他情况。却不知他为什么要见自己。他有些不解的跟着季蓝來到病房里。
习惯性的望向病床。床头被摇起。季迟半躺在上面。与杜晨宇目光对接时。他脸上浮现出笑容。从那一笑的灿烂程度即可判断。他的状态很不错。
因为手术的原因。季迟的头发被剃掉了。现在头皮上刚生出一层浅浅的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的平头。让他显得很精神。虽然是长期卧床的病人。但因为季蓝的精心照料。经常搬他出去晒太阳。所以季迟的肤色也很健康。如果不是那身病号服。乍看之下季迟与常人无异。简直是个阳光帅气的好青年。
他让杜晨宇想起了易凯。然而季迟身上则少了那股子戾气。多了几分朝气蓬勃的活力。
“嗨。小伙子。感觉怎么样。”杜晨宇很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很好。你看。”
杜晨宇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瓷碗里盛着糊状的流食。他耸耸肩。“味道如何。”
“嗯……不好说。不过我可以自己吞下东西了。而不是等姐姐把它们从我的鼻子里灌进去。”
杜晨宇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很好。”
“听姐姐说是你把我叫醒的。谢谢你。”季迟说话时脸上一直漾着笑容。“医生说过段时间我就能下地行走进行康复锻炼了。到时候你能來看看我吗。”
“这个好说。不过你好了可要报答我呀。”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杜晨宇本把这当成是玩笑话。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当他被全世界背叛时。还有一个叫季迟的人用生命忠于他。为他赴汤蹈火。只因那时的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之后。季迟开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锻炼。只为能站起來重新走路。往往人们觉得最为平常的事。一旦失去才会懂得它的弥足珍贵。把萎缩的经络拉伸。让休眠的肢体再次担任起应有的功能。这期间需要付出的代价。远非汗水和疼痛那么简单。
杜晨宇觉得。季迟的康复之路和方轻唯戒毒的过程差不多。需要的不止是毅力。还要有把灵魂剥离躯体的狠劲。
杜晨宇的的两片薄唇叼着香烟的过滤嘴。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的末端。一点火光中徐徐冒出烟雾。他两指捏起烟头。把烟递到了方轻唯的嘴边。方轻唯嫣红似血的唇颤抖的含住香烟。就像汲取生命的养料一样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从肺中过滤。那过程如登极乐世界一般令人堕落。烟雾从方轻唯的口鼻中一丝丝溢出。就像他身体里住的恶魔在幽幽舞动一般。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吸尽了一支烟的全部生命为止。杜晨宇将烟蒂摁熄在水晶烟灰缸中。然后掩紧了被子。他用温热的身体保住蜷缩成一团的方轻唯。脸紧贴的他的背。即使是炎热的夏季。仍能感受一股一股的冰寒从他身体里蔓延。
“还冷吗。”
“还好……”
杜晨宇知道他说的极为勉强。绳子束缚着他的身体。却束缚不住在他体内肆虐的冰葬。为了减轻方轻唯的痛苦。杜晨宇一直与他说话。以分散注意力。
无意中。杜晨宇说起了季迟醒來的事。方轻唯极力压制着身体的痉~挛。微笑倾听着。长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上印下扇形的阴影。
“他现在已经能靠助站器行走了。听说以前很爱运动。所以恢复的相当好。”
“那很好啊……”方轻唯低笑。既然季迟快好了。那么季蓝可以完成她最后一个使命了……
杜晨宇以为方轻唯感兴趣。所以继续往下说。结果方轻唯來了句……“你能不能不要在床上用这种欢乐语气和表情提别的男人。”浓浓的醋意弥散开來。
杜晨宇立即黑了脸。扯了扯他身上的绳子。“你的脑子被冰坏了吗。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本大爷说话客气点。小心我上了你。”
“……”
杜晨宇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翻身把捆成粽子一样的方轻唯压在身下。“对呀。我怎么都沒想过趁人之危。嘿嘿……”杜晨宇埋首在去舔弄方轻唯胸前的嫣红。
方轻唯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杜晨宇挑起他的下巴。对视了几秒坏笑道:“啧啧。看在你楚楚可怜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吧。。。”
…………
这个季节。热到连夜晚都是浑浊的。惟独清晨能拥有片刻的清爽感觉。
小桥流水哗哗作响。悦耳的水声似乎可以给人带來清凉。旁边有一棵百年古树可供人在下面品茗纳下棋。遮挡毒辣的阳光。路旁两道的花园里的非洲菊齐齐绽放。颜色很是讨喜。这里的景色绝对可以称作是北都绿化最好的小区了。
为了避开最为酷热的时间点。送水车也早早开进了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区里。送水工人把一桶桶的水扛进各个住户家里。
在第三层的住户楼里。男人一手扶着肩上的水桶。一手按下了面前的门铃。间或左右扫视了一眼楼道里的情况。
林施芸尝了一口砂锅里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