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大雪,冰冷刺骨的寒气,阴暗的胡同,冷酷的孩子,怯懦的‘男朋友’,无助的呐喊,一切又回来了。刀锋闪过,钱风再一次落荒而逃,只剩下无助的自己,无奈的接受命运,衣裳被滑破,掉落,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生,重复着,绝望着,冷酷着。直到那个人的出现,雪地的反光中,那是平凡而又安全的脸,突如其来的愤怒,刀锋无情的再次闪过,睁开眼的自己,发现他,还在。林玲的梦魇并没有结束,额头的冰冷的汗水,昭示着又一次噩梦的发生。
那夜过后,受到惊吓和打击的林铃,就郁郁寡欢,为了帮助救自己的人,托王叔在公安局打通了关系,亲自做证,大大的加快了案件的进程,所以李笑和王辉才会那么快出来,并没有受什么苦。办完这件事的林铃已经心力憔悴,终于支撑不住,大病一场。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已鸿飞冥冥,再也无处寻找了。而伴随自己的,只有虚弱的身体,还有那夜不曾离去的背影,月光下微微模糊的面容,潇洒的板砖,暴怒的男人。自己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些从未离去,一直在心间纠结着。其实她也还记得另外一件事,想起来不禁羞红了脸,轻啐:“不要脸,暴露狂…”
李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说不定还会来讨要点精神损失费,然后大大咧咧的来一句,不能白看啊!
王叔进了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动人的画面,宁静的午后,阳光静静的扑满了整个屋子,虽然窗外依旧春寒料峭,却已经透出了生命的气息,映衬着床上女孩微红的脸,紧抿着嘴唇,羞涩的表情上还透出几分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林铃的样子,王叔两个月来沉重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不责怪自己是不可能的,虽然钱风并不是自己招来的,但毕竟是自己批准他入队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愣是走眼了,把垃圾当成了宝贝,还让林铃陷入了这么危险的境地。当林玲醒来的时候,王叔还琢磨怎么安慰安慰她,可是林铃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没事,就堵住了王叔的嘴,这并没有让他好受一些,反而更加自责。叹口气,王叔笑着开了口:“铃儿?猜叔叔给你带的什么饭?”
林铃儿傻傻的看着窗外,根本没有反应,嘴角羞涩的笑容,如同一首诗,写满少女情怀的诗,温柔而多情。幽幽一叹,有些失望,她明白,自己和他都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穿梭着,同样的路,同样的街,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阳光,还有,同样的擦肩而过,转瞬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王叔叫了两声,林铃才听见,回过神来,对王叔歉意的笑笑,然后嘴角翘起调皮的笑容:“西红柿炒鸡蛋?”王叔摇头。“鸡蛋炒西红柿?”王叔有些沮丧,她居然没猜到,继续摇头。林铃看王叔一脸郁闷的模样,赶紧说出正确答案:“玉米甜汤!”王叔这才高兴起来,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林玲知道王叔最近过的并不怎么好,自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这个善良的老人肯定会自责不已。
王叔和林铃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和林玲的爸爸是生死之交,人生四大铁,实打实的占了两样: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二十年的时间流逝,也从未让这俩人哪怕稍微疏远一些,就连婚礼都是一起办的。退伍归来,赶上了改革开放,两人一合计,合伙办起了公司,凭借着良好的信誉,广阔的人脉,公司很快发展了起来。生意蒸蒸日上。
可是好景不长,先是王叔婚姻破裂,两年后离婚,再是林铃的母亲,婚后三年被查出患有肺癌,已经到了晚期,三个月后撒手人寰,林父伉俪情深,其后五年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幸亏有王叔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俩人合开的公司,这才一路走了下来,但林父还是在第六年后大病一场,也随着林铃儿的母亲而去。最后把林玲托付给了自己的老战友,王叔夫妇。王叔由于服役期间受过伤,失去了生育能力,自从把林铃接到自己家后,一直是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从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而林铃儿也是十分乖巧,从小就很聪明非凡,对王叔也是当作父亲一般对待,就没顶撞过他,对这个给了她一个温暖家庭的叔叔,总是怀着莫名的感激。
看着大口大口喝着玉米甜汤,还嚷着好喝的林铃,王叔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林铃知道王叔心里自责,更是绝口不提发生的事,一幅乖巧模样,不让王叔担心,开口道:“王叔,我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俱乐部最近有什么活动么?”
王叔想想道:“没什么活动,你再休息两天,把身体好好养养。”林铃撅嘴撒娇:“叔~我这都快呆生锈了,再呆两天,我就成猪了~到时候没人要,我可赖您一辈子,您可别嫌我烦。”王叔立刻投降:“好好好,多走走多动动也好,过两天是选拔赛开赛,你有兴趣去看看么?”林铃马上点头:“好啊,正好俱乐部还缺几个人,去看看有没有新人。”想到缺人,就又想到了钱风,王叔脸色一暗:“哎,都怪叔叔……”林铃马上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打断他道:“哪能怪您啊?像他那种人走了,是咱们俱乐部的幸运。他要是不走,不知道以后还会出点什么事呢,损失更大。”王叔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