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李笑拿起了手机，琢磨着给杨柳发条早些休息还是起床嘘嘘的短信好，一时间难以取舍，犹豫不绝。手机震动了起来，有电话，是杨柳。李笑按了接听键，没有声音，只有风在夜空中游荡着的孤寂，还有一丝带着甜香的呼吸，微微凌乱的心情，李笑也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一瞬间奇异的感觉穿过了李笑的身体，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很多年以后，颤颤巍巍的自己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肯定会回想起这个画面，寂静的午夜，多情的爱人，灵魂的颤抖，一刻一刻的糅合在这个无声的夜里。“杨柳，怎么了？”李笑的声音里充满了致命的柔情，缩短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电话的那头还是没有说话，微微的哽咽声撞进了李笑的心房，很柔软。
李笑有些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杨柳一直是那种比较自主的女孩，平时根本看不到她柔弱的一面，今天这么晚打来电话，却又不说话，这让李笑有些无所适从，“你说话啊，杨柳，怎么了？快说话……”李笑的声音带着莫明的焦急，“我……我想你了。”电话那边的声音犹如天籁，让李笑安静了下来。“嗯，我也想你，我答应你，过完年马上回北京找你，好么？”李笑的声音平稳了。“嗯，你别急，我就是忽然间……”杨柳似乎不知道怎么诉说自己的感情，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已经用去了她太多的感情。李笑知道，杨柳真的是很想自己，在家的这些天两人也通过QQ联系，却怎么也消除不掉那份距离感，热恋中的他们恨不得每天都抱在一起，可是却偏偏不能在一起。李笑看了看日历，二月初二，再过十天就是除夕，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杨柳，等我，我早晨到。”说完挂断了电话，跳下了床，打开灯收拾衣服，敲响了父母卧室的门。“爸妈，我回北京一趟，过年前回来。”李母揉了揉眼睛，仿佛还没睡醒，根本没听懂李笑说什么，“啊？”李笑只好又重复一遍，这回李父李母听懂了，一起沉默。“刚回来几天啊？过完年在回去吧？”李母不想放人。“妈，我们俱乐部有点事，你放心，我过年肯定回来。”李母没说话，沉默着穿起了衣服，“妈，你别起来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走就成了，你睡吧。”李母点点头，“路上小心。”“嗯。”
李父低声嘟囔了几句，臭小子，翻个身继续睡，仿佛跟自己无关似的，耳朵却支了起来，听着李笑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李母想了想，还是起来了，走到李笑房间，看李笑收拾了两大包衣服，“你装那么多干嘛？带个小包就成了，年前回来，带两件换洗的衣服就成，别折腾了。”李笑一听也是，自己怎么也要回来过年，顺从的换了个小包。走到门口，李笑回头：“妈，你回去睡吧。”“嗯，早去早回，在外面别惹事。”李母把李笑竖立的衣领折了下来。李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门口，“带钱了么？”李笑一摸兜，讪讪的笑了。“就知道你没带。拿着吧。”李笑接过钱，把母亲推回了门里，独自上路。
火车上冷得很，寥寥无几的旅人，三三两两的散落在车厢各处，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取暖。窗外偶尔闪过几点灯光，却迅速淹没在辽阔的黑暗中，像是跳跃的音符突然沉静了下去，余音袅袅，李笑坐着，看着窗外，杨柳，我来了。北京，我回来了。
凌晨三点半，北京街头的寒风未歇，李笑缩着脖子，拎着旅行包走近了小区，远远的看见有人正在自己租的房门前站着，缩着肩膀，不时揉揉手，揉揉耳朵，显然是冻坏了。“杨柳？”李笑的声音充满了惊异，随即一阵心疼，“你怎么这么傻？什么时候来的？冻坏了吧？”不等她回答，李笑扔下了包，赶紧把门打开，抱着几乎冻僵的杨柳进了房门。杨柳的脸冻的红红的，鼻子下面挂着一丝晶莹，李笑又好气又好笑，帮她擦了擦，“你怎么回事？我说回来你就一直在这等了？你……”杨柳摇了摇头：“没有，我电话就是在你家门口打的。”“你……”李笑顿时无语了，自己坐火车坐了三个小时，那杨柳岂不是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李笑心中充满了柔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轻轻叹了口气：“你太傻了……”杨柳没有说话，带着寒冷的气息，扑进了李笑的怀里，眼中迅速的蒙上了一层雾气，千言万语都停在了嘴边，李笑看着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责怪自己，长长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杨柳从李笑怀抱里挣脱出来：“不晚，我没想到你今天真能回来……”说罢顿了顿，好奇道：“你接完我电话马上就上车了？”李笑道：“嗯。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吓了我一跳。”杨柳又把头埋在了李笑的胸口：“我会怎么？你不回来我就跟别人跑了呗！能怎么？哼哼！”李笑嘿嘿一乐：“跑吧跑吧，我估计除了我没人敢要你！”杨柳气道：“你……！”李笑抱得越发紧，杨柳挣脱不出来，挣扎了两下，也只好做罢。杨柳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李笑摸了摸她的额头：“冻坏了吧，先洗个澡吧。”“不，你会偷看。”杨柳一口否决。“我对着毛主席保证，肯定不偷看！”李笑信誓旦旦。“真的？”杨柳将信将疑，“真的。”李笑一见有戏，马上一口保证，起身放开了杨柳，柔声道：“去吧，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别着凉了。”“嗯。”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