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罢。岁月无情。他吃斋念佛三年有余。若不是方丈说他尘缘未了。他亦不会离开少林。
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该生该灭。早就已成定数。
如果这就是他的宿命。他只有听天由命。
黄书郎见状。紧绷的心情稍微缓和。他以为玄麻子已然顿悟。必不会鲁莽行事。上那小人之当。
但。一瞬间。玄麻子长臂一伸。咔咔两下。黄书郎眼前一片模糊。疼痛占据了他大半个思维。缓缓抬头:
“你别后悔。那个禽兽:
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表面不学无术。内心阴险狡诈。阴奉阳违卑鄙小人。你必斗不过他。大哥实在担心--。”
“大哥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如果这是他一净想要的结果。是我欠他的。我自己偿还。就算死在他手。死而无憾。
这三年多的恩怨情仇。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
你们好好照顾大哥。倘若我真的有去无回。身首异处。你们记住。这是我的宿命。尘缘已尽。千万不要再有无辜的生灵再遭涂炭。”
玄麻子表情僵硬。语速很慢。一副就要奔赴黄泉之状。已将生死看得很淡。提及他的恩怨。黄书郎沒有多言。那是他不为人知的过去。一段令他痛心疾首的陈年往事。那道伤口已经结疤。他不能在他伤口上再去撒盐……
转眼间三年一晃而过。本以为他已六根清净。心无杂念。如今看來这只是浮眼烟云。他只是拿佛门在逃避……
如果现在。此刻。此时这是他想要的尊严。生死一线。他只能痛心疾首。暗自垂泪。
……
果不出黄书郎所料。正如玄麻子所想。刚到山下。他便被团团围住。数十根大刀横架脖颈之上。他眉都不皱一下。只是微微发笑。笑容过后。气虚游丝的说道:
“惘有大将军的称号。实具佞小人之胸怀。
一净。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话音刚落。玄麻子只觉得头重脚轻根底浅。一下子昏了过去。
……
当他醒來。他发现自己身在大牢。横木之上五花大绑。门外并沒有重兵把守。更沒有内侍窥探。只有來來回回几个丫鬟出入。虽在牢房之内一会之间。山珍海味一应俱全。
一净随后跟了上來。丫鬟侍卫悉数退下。偌大的牢狱只有玄麻子。一净二人。
玄麻子表情僵硬。斜瞪向他。张口就來。
“阴险小人。除了对人下药。再无别的本事。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哼。一个秃驴。嘴巴好臭。
你也不想想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当年‘梅花三弄’我可是亲眼所见。亲眼见你禽兽之事。”
“我……我……我……”
“玄麻子。最好不要口无遮拦。既然已是秃驴。成了个假和尚。佛家不是教育你们:
凡事慈悲为怀。千万不要满嘴拉屎吗。
啊。哈哈……”
“你。你。你。”
玄麻子欲挣脱绳索。不料越是挣扎。绳索越紧。粗糙的麻绳。些许已嵌进他的肉中。鲜红的血珠透过肌肤。已然渗了出來。他此时的面容扭曲。吣起嘴唇斜视向他。大喘着粗气。不再挣扎也不说话。
一净。仍旧面带微笑。只是笑得阴险。不动声色道。
“來啊。玄真人皮紧。整天在庙门吃斋念佛。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你们给他松松筋骨。好好招待他。
你们若是胆敢不给我颜面。慢待于他。
什-么-后-果。你-们-心-知-肚-明。”
大将军一净扔下此话。踉跄着脚步。走出了牢房。
两个劳卫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将军一净的脾气。但凡经五花大绑之人。个个都沒好下场;而此人。他竟备下丰盛的晚宴。这个好好招待。到底是用刑与不用。将军的话总是这样模棱两可。叫他们左右为难……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沒有听清将军的意思。
还不快快与我松绑。”
“好个秃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再敢罗嗦大刑伺候。你信不信。”
一个牢卫狗仗人势。毫不留情。一鞭子生生轮了上去。狰狞的印子。立时变得可怖。
“得了。得了。住手。你跟他叫什么劲。
将军只叫咱将他关押。好好招待。这不。好酒好肉都上來了。将军可并沒有要咱动用大刑。你这是烂用私刑。万一……”
二人中一人看着这丰盛的酒菜不由得火冒三丈。另一个人不说酒菜还好。这一说他便指着鼻子骂了起來。
“老子在这牢房这么久。从來沒有超过1个菜。今儿个这老秃驴一來就是八菜一汤。这是开玩笑吗。”
另一个见这家伙要啰里吧嗦。于是连忙说道。
“你啊。就省省吧。人家就是有这个口福。你能咋地。”
“艹。她大爷的。你怎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告诉你。今儿个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