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许云封古灯照夜挡住了天地洪炉,荀国众人才捡回了性命,饶是如此,却也已经死伤惨重,随同保护许天兆的三十几名异能者,死伤了一大半,只有十人还能勉强作战,就算许天威也因为一时不慎,太靠近岩壁,失去了左手,修士们的情况比异能者要好一点,却也有四人丧命,七人重伤,轻伤则几乎人人都有,荀国国主许天兆在众人的保护之下倒是安然无恙,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却也是脸色惨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许云封看见众人如此惨状,心中愧疚,向众人一拱到底,道:“各位,都是云封一时大意,中了那闭目的奸计,才使大家落到了如此境地,此皆许某之罪,许某实在愧对各位道友!”
常姜虽然道行高深,但受伤在先,此时还无力起身,只能盘坐于地,听许云封如此说,解劝道:“火龙真人若如此说,真是让贫道于心难安了,贫道自命精于阵法,天地洪炉如此的大法却沒能看出一点破绽,若不是有真人在,我辈皆死无葬身之地了,要说罪过,也是贫道的罪过,”
旁边有一位放鹤道人,听二人抢着认罪,苦笑道:“两位不必争了,要说错,那也是大家的错,许真人和常道友多番提醒,让我们小心在意,可大家就是不听,才落到如此下场,要说罪,那也是乌国之罪,闭目之罪,二位何罪之有,许真人救命之恩那是不用说了,若无常道友指挥我们布下阵势,只怕我们早就挨不到现在了,”
众人也纷纷道:“放鹤道友说得是,二位道长有功无过,不必过于自责,”“全是那闭目太过阴险,他堂堂大罗金仙竟言而无信,实在是无耻!”“若不是许真人,此刻我们早已化为了飞灰,哪里还能在这里说话,许真人若还要自责,我们就只能自杀谢罪了,”
许天威失了左臂,却仍自挣扎着起身道:“曾太叔祖,常道长,你们救了这里这么多人的性命,却毫不居功,反而自责,天威向不服人,今次可算是服了你们了,依我说,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找那闭目算帐,最好能把他碎尸万段,看他來生还敢不敢施阴谋诡计,”
苏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们的伤势治好,再想办法从这个见鬼的“天地洪炉”里出去,然后才能谈得到其它,才刚刚死里逃生,就大言不惭地要找人家报复,万一到头來还是出不去,那不,那倒也能解解恨,”
许云封见众人脸上皆露出怒容,忙道:“苏莎的话虽然难听,不过也有些道理,我看各位都有伤在身,即便沒伤的,元气也已大亏,倒不如趁此机会,先把伤势治好,略作休息,然后应该怎么办,大家再从长计议,我这古灯“照夜”时间长了不敢说,撑个两三天还是沒有问題的,大家尽管放心,”
天地间生一物,便有一物与之相克,有小摊贩便有城管,有卖楼的便有楼脆脆,有春晚便有郭德纲,有轮回幡便有鸿蒙紫气,乌国有天地洪炉,许云封却也有古灯“照夜”,正所谓“一灯能点千丈暗”,有照夜在手,就算是身处何等险境也能如履平地,若是许云封一早便拿出了此灯,未必会被轮回幡困住,
众人得了许云封的保证,各自安心疗伤不表,却说荀国国主许天兆,这位国主虽然沒有受伤,精神上却是备受煎熬,直到许云封脱困,放出照夜古灯,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來,心中这一松,竟忽然觉得肩膀酸痛难忍,脚趾和手指如同火烤一般,忍不住呻吟出声,
木灵子自己也有伤在身,听得他的呻吟,却先取出金丹玉液给他服下,然后才治疗自己的伤势,
修士的丹药果有回天之力,许天兆只是喝了一口玉液,便觉得精神一振,如同睡了三天三夜的觉一样,待得金丹入口,顿时酸痛全消,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爽利,真是连牛也能打死几只,
许天兆不禁赞道:“果然是仙家之物,妙用无穷,只是一颗丹药便能让人痛疼全消,力量培增,难怪有那么多的人想学仙悟道了,”
木灵子道:“国主其实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即便无有我的丹药,歇一歇也便好了,我等修行之人,常行走于荒僻之所,风餐露宿,昼伏夜行都是常事,瘴气毒雾之类的更是时常遇到,若是无有这些丹药防身,只怕大道未成便已身化白骨了,”
许天兆点头道:“是啊,若无有这样的苦楚,又如何能成大道,先贤有云“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诚哉斯言也,”
“你们俩是不是闲得发慌啊,还是脑子不正常啊,”万人嫌苏莎又冒出來了,“刚才差点就死了,现在刚缓过來,你们竟然有闲谈这些东西,可怜我啊,为了你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骂闭目,结果只落了个我说话难听,我身上的伤很轻,但我心里的伤很重,非常重,老木,你的丹药还有沒有,给我一颗先,”
木灵子皱着眉头道:“沒有人不知道你的功劳大,但功劳大也不能胡说八道啊,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觉得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瓜,你把别人当傻瓜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成了真正的傻瓜,你去问问,这里有哪一个人不认为你是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的傻瓜,”
“傻瓜就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