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问风所说的“他们就快要动手了”中的“他们”有两层含意。其一自然是指敌对的东平国的修行者不想再等下去。怕西元国还有后援的高手。其二则是指齐胜宝一方的西元国修行者。焦云海的到來让他们自认实力已经足够。也急着要动手了。
焦云海为人虽然大大咧咧。沒什么心计。但知交老友话里的含意他还是听得出來的。宇宙里面沒有傻人。只看你用不用心琢磨。什么事儿都经不住琢磨。焦云海在心里这么一琢磨。当时就品出不是味來了。
“怎么。那个齐胜宝的意思是想让你我和老鹏精去应付灵海上人和蛟老怪。他们两国打生打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岂能让我们为了他们的事情去拼命。”
齐问风苦笑道:“老焦。你这个还是胸无城府。总是把人往好的一面去想。齐胜宝若真是按你所想去做。那就算他有良心了。怕听怕。这位齐观主打的是上驷对下驷的主意。由他们去应会灵海上人几人。却让我们几个去对付东平国的那些修士。只要我们动了手。想再脱身就难了。”
焦云海初还不明白。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过來。他们若是和灵海上人等相斗。不过是双方请來的助力。若是对东平国的修行者动手。从此就铁定要被捆在西元国这辆战车上再也脱身不得了。焦云海想明白此节。不由吸了口凉气。道:“这位齐观主真是好深的心机。老齐。你老实说。你姓齐。他也姓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能因为沾亲带故。就帮他算计好朋友。”
齐问风气得差点拂袖而去。怒道:“什么我姓齐。他也姓齐。天下间姓齐的多了。我齐问风自出世以來。六亲俱已死绝。岂会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若是想算计你。就算你是‘打不死的焦云海’也早不知被人困在哪里了。真正是岂有此理。”
焦云海见老友动了真怒。忙笑着连赔不是。道:“说句笑话嘛。你这个人就太过死板。有秋杀无春生。就算那齐胜宝心中确有这个打算。我等又不是扯线木偶。由得他摆弄。你有誓言在身。我可沒有。我到这儿來纯是看老鹏精的面子。要是齐胜宝真要算计我。我拼着和老鹏精坏了交气。转身就走。他能奈我何。”
齐问风心中有些苦涩。道:“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了。谁不知道你焦大仙人最让人害怕的地方就是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走就走。要留就留。从无顾忌。对方又打你不死。若是真惹了你。只怕一辈子也不得安宁。可你也要替老鹏精想一想。他那摩云洞就在西元国境内。他又有不少鹏子鹏孙要照顾。若是真得闹翻了脸。总是个麻烦。我劝你还是忍耐些性子。我们到底是來助拳的。若是连一阵都沒经过就走。总有点难看吧。”
焦云海不屑地道:“你就喜欢讲究这些有的沒的。什么难看不难看。保全全身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跟我们又沒有什么关系。和老鹏精也沒有什么关系。要是齐胜宝真因为今天的事去找老鹏精的麻烦。我们大可以出手帮他。我觉得要是那样就简单多了。我绝对可以把七星观折腾得鸡飞狗跳。”
齐问风一瞬间有点心动。还别说。焦云海说得还真有点道理。如果自己几人真撒手走了。顶多是得罪了七星观一脉。就算将來齐胜宝真得找麻烦。凭自己三个的本事也绝不会怕了他。可一想到自己的誓言。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老焦。你的主意不错。不过这只你和老鹏精才行。我來这里不是朋友相约。而因为誓言。我不能走。不过我倒是劝你快点走吧。再不行只怕就真得走不了了。”
焦云海叹了口气道:“我说怎么这么巧。咱们三个竟然碰在一起了。看來是早就被有心人算计了。你要是不在这里。我大可以甩手走人。既然你已经在这里。又和我说了这些话。我还能走吗。我要是走了。还算什么朋友。再者说。老鹏精也不会走啊。你也知道。他一心想开宗立派。齐胜宝一定已经答应在这方面帮他的忙了。他这只大鹏比你还死心眼。一会儿动起手來。肯定跟人家死打硬拼。我怎么放心得下。”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无奈。焦云海和齐问风都已经看出了齐胜宝的算计。他们也完全可以抽身而去。让对方白费心机。但他们偏偏就是做不到。因为任何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受到其它东西的制约的。就算是看似脱离尘世的修行者也不例外。焦云海。齐问风。鹏化老祖。两人一妖性格。能力皆大不相同。却都要受这无形的枷锁制约。要想挣脱这个枷锁。除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云天舒向苏莎道:“所以对他们來说。很珍贵的东西。对我们來说可能不值一文。我不是指财物。而是指什么野心啊。名声啊。宗门啊。还有……友情。爱情。人情。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必须要融入他们之间。却绝不可真按他们的想法行事。只要一达到我们的目的。就要马上离开。绝对不要有丝毫的犹豫。就拿今天这件事來说吧。我们是焦云海请來的。这个人也很不错。但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探那个目标孟震和的线索。并不是真來给助拳的。所以一会儿如果形势不好。必须第一时间撤退。绝不能卷进这种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