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耍诈,这不公平,诈赌啊,”苏莎有点神经错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刚才他明明跳到了三十多米高的空中,眼看着自己落向了丘顶,怎么会还在沙丘下面呢,这一定是在夜慕白在搞鬼,他一定是把时间暂停住,然后把自己又挪回了沙丘下面,一定是这样的,
“我明白告诉你,刚才我绝对沒用动任何手脚,说得再明白一点,这座沙丘从一很早以前就被动了手脚,用不着我现在去动,”夜慕白仍旧是那副懒洋洋地态度,他觉得自己和苏莎说这些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这个小子怎么可能理解自己和白乐天当初的一片苦心呢,
“骗局,这是彻头彻尾的骗局,”苏莎果然不能理解,反而叫嚷得更厉害了,“既然这个沙丘早就被动过手脚,你就应该早点提醒我,而不是……呸呸,”夜慕白哪有心情听他在这里抱怨,苏莎还沒说两句就被灌了一嘴的沙子,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了,你受爬不爬,我懒得管你,反正你爬不到丘顶就别想从这个沙丘脱身,我还有事要和天舒他们说,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慢慢在这里抱怨吧,”夜慕白站起身來一个瞬移就离开了沙丘,
“喂,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还是处长呢,一点责任感都沒……呸呸,”苏莎急得真跳脚,夜慕白这么甩手一走,他是一点办法也沒有,有心骂夜慕白两句,话还沒出口准会灌一嘴的沙子,吃了几次沙子之后,苏莎也学精了,知道这一定是夜慕白搞得鬼,这个眼前亏吃不得也就息了骂人的念头,
难不成真要想尽办法爬上沙丘,苏莎学东西做事都有点笨,唯独在偷懒这方面很有点小聪明,这座沙丘摆明了不简单,自己真是靠真本事往上爬,费多少时间先不去说,苦头一定少吃不了,
“不能爬上去,我还不能退出去吗,”苏莎得意地想:“这些老古板都是死心眼,总把什么理想,什么原则看得很重,其实那有什么重要的,如果沒有理想,沒有原则能活得更好一点,那就不要这些好了,不过也托他们这种性格的福,我才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我倒是可以更改一下,就叫‘退一步困境得脱’,”他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费力往上爬,转回身向來路就走,
苏莎所在的位置离沙丘顶有十几二十米,离沙丘底部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他刚才站立之处的脚印还沒被风沙完全掩盖,在苏莎想來,这么点距离总应该比爬上丘顶容易吧,他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印走了六七步,脚印离他还是那么远,苏莎心里纳闷,心想:“我离刚才的位置不过两三步远,怎么就是靠近不了呢,”一边想他一边加快了脚步,情况和他向上爬时一样,他跑了七八分钟,还是无法靠近脚印分毫,
“敢情我刚才一抬腿就已经中了夜慕白的圈套,”一番徒劳无功之后,苏莎彻底分明白了过來:“看这个架式,这座沙丘上去固然不容易,想离开也不简单,这是逼我走绝路啊,哼,走绝路就走绝路,以为我怕你们不成,,”走什么绝路呢,不要误会,苏莎一不打算自杀,二不打算爬沙丘,他往沙丘上一躺,合上眼睛,睡起觉來,
“这个小子到底是不是成年人,”云天舒气得破口大骂:“好歹也是附属大学出來的,怎么沒有一点迎难而上的精神,睡觉,他想用睡觉威胁谁啊,”
“威胁我们喽,”斯米顿苦笑道:“这家伙认准了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总不能让他在沙上躺一辈子,既然我们总归是要带他出來,他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爬上沙丘呢,聪明,真是太聪明了,我当初怎么沒想到这一点呢,”
“因为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夜慕白冷着脸道:“他既然想耍这种小聪明,那就由得他好了,他如果不想爬上沙丘,那也由得他,看有沒有人去救他,”苏莎的态度让这位处长也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刘菁柔声道:“其实我觉得这个苏莎不是那种习惯偷懒,耍滑的人,虽然都传现在的年青人缺乏奋斗精神,但苏莎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是个老实人,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啊,”
“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或许有,处长不知道的原因应该不可能存在吧,”斯米顿道:“这小子又沒有进行过心神的煅炼,处长的他心通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夜慕白的脸更冷了:“他想什么是他的事情,我沒有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是六处的处长,不是心理医生,难道他心理变态也要我來处理吗,”
云天舒几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位夜处长见识高远,神通广大,却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人,他对下属的态度与其说是平易近人,放任自流,还不如说是漠不关心,独善其身,管理这门学问是人跟人打交道的学问,夜慕白只擅于独善其身,又如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呢,这也是六处巨变之后,只有这么几个人,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老人,这才沒有出什么问題,是换在巨变之前,六处鼎盛之时让这位当了处长,六处铁定变成一盘散沙了,真要说起來,那位叛处而出的白乐天才是一等一的领导人才,难怪当初能担当处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