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南山阁门口。
南山阁里的所有人,对于清、于水都是面和心不和,言和语不顺。
于乐菱轻轻叹口气,蹲下身,柔声对于清姐妹说,“清儿、水儿与月姐姐在此等候,娘亲去去就来。”
“嗯。”于清、于水均望着于乐菱,乖巧地点头。
于乐菱望向月牙,柔声道,“太阳那么大,你带她们到那边树阴下坐着等我出来。”
“夫人放心!”月牙笑呵呵地说,“我会照顾好两位小姐的。”
“何卡,你去把任晓宗带到议事厅。”何卡应声而去,于乐菱转过头,对押着余文庆、丁小二的何尖利落扬手,“走!”
四个人,轻车熟路地来到议事厅。
老太君坐在厅正中间。
太太坐在右下首,她右边坐着许氏。
太姨娘坐在左下首,她左边坐着姚氏。
一个个丫鬟,静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满脸虔诚的家丁们站立在大厅两侧。
整个大厅,不下二十人。
太太嘴皮颤动,神采飞扬,像是谈论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情。
许氏、姚氏直望向太太,捂嘴而笑。
老太君频频点头,上唇偶尔勾引一个浅浅的笑。
太姨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沉思模样,对太太所说的话,仿若未闻。
气氛一片温馨,一片融洽,一片祥和。
杂乱的脚步突兀的响起,完全扰乱了议事厅美好祥和的气氛。
议事厅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齐齐望向大厅外。
整个议事厅瞬间寂静无声。
“于氏!”太太率先站起身,指着于乐菱冷声质问,“你不在悦来大酒楼好好经营管理,跑回府里做什么?”
一把将余文庆和丁小二拎着跪倒在太太面前,于乐菱迎着太太充满责备的目光,毫不客气地说,“太太先听这两个畜生把话说完,再指责我不迟!”
这边余文庆、丁小二跪在太太面前,才开口。
坐在对面的太姨娘不知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伸手扶了扶额门,缓缓站起身来,朝老太君微欠身,低声说,“娘,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躺一下。”
老太君望向太姨娘,“哟!你脸色好差?”说罢,连忙招呼站在身侧的映春,“快,快,快把文清扶回去。”
“不用不用。”太姨娘连连摆手,“映春是服侍娘的。再说了,我只是头微微有些疼,身体并无其他不适。回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老太君苦苦相劝,“我这里有丫鬟,你随便挑一个先用着,他日有更贴心的,再换一个就是了。你善良,念旧,娘都知道。可雪化去了几天了,你一直不愿意找人照顾,娘看着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夫人精通医术。”站在老太君身边的映春柔声说,“太姨娘何不让夫人替您把把脉,查看一番。若无大碍,倒也罢了。若真的哪里有病,趁早开药服用,免得日后病症越发严重,收拾起来麻烦。太姨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映春说得有理。”老太君朝于乐菱一招手,“乐菱,过来!”
于乐菱刚进大厅门口,第一个留意的人,就是太姨娘,总觉得任晓宗让余文庆、丁小二到悦来大酒楼纵火,跟太姨娘脱不了关系。一是她与任晓宗关系暧昧。二是昨天月牙才从她那里搜刮了好些私房钱。三是她的头早不痛晚不晚,偏偏看到余文庆、丁小二的时候痛。
“来了。”
于乐菱自打进入大厅,一直特别留意太姨娘的一举一动,此刻听到她喊头疼,呼啦一下闪了过来。
莫说老太君叫了,就是老太君不叫,于乐菱已在想如何将太姨娘拖住。省得她在何卡之前找到任晓宗,去给任晓宗通风报信,让他提前做了准备,翻脸跟余文庆、丁小二撇清关系。弄得太太以为自己因为害怕交不起十万两白银,故意点把火将悦来大酒楼给烧了,要跟自己拼命,徒增麻烦。
“呕!”太姨娘干呕了一声,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深呼吸了几下,这才说,“应是晨起空腹喝茶,坏了肚呕……肚子……”
“乐菱,快!”老太君满脸焦急,“快给文清把把脉。”
“不!”太姨娘连忙将双手背到身后,情绪激动,“不用!不用!”说着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把脉又不疼。”于乐菱左手一把扼住太姨娘的右腕,右手四指快速地搭在太姨右腕脉搏之上,笑说,“太姨娘多大人了,还会害怕看郎中?”
“呵呵。”太姨娘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指下有“如盘走珠”之圆滑感觉……于乐菱心里明白,这是喜脉。
太姨娘有了!
一个丈夫死去多年的女人,怀孕了!
于乐菱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当面揭穿?
揭穿之后,将是两尸三命,任晓宗、太姨娘及她腹中胎儿。
柳芽因为她死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