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月牙哭了好一阵,又说了许久的话,这才草草洗澡,上床睡觉。
闭上双眼,便是柳芽睁大双眼,倒在血泊中的恐怖情景,于乐菱几乎一夜未能安睡。
月牙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刚蒙亮。
于乐菱、月牙便起了身。
此时,迷|药尽散的于清、于水醒了过来。
为免引起别人注意,于乐菱让于清、于水装进箱子里。
于乐菱、月牙抬着箱子下楼,见掌柜的扒在柜台上睡觉。于乐菱上前,轻轻拍了几下桌子,掌柜醒来,脸色暗沉。
啪!于乐菱从袖口里摸出一锭约十两重的银子,重重地拍在柜台上,“这是给昨夜与我一同进来的爷孙三人,续交十天的房租、饭钱。”
“呵呵。”掌柜见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瞧我老眼晕花的,竟没认出是夫人您。”
“我家夫人让你好好侍候爷孙三人!”月牙上前,猛地一拍柜台,望向满脸横肉的掌柜,柳眉一挑,沉声道,“若敢让他们受半点委曲,回头定让你吃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掌柜点头哈腰,发光的双眼,一刻也未从那锭雪花银子上移开。
“这封信。”于乐菱从衣袖摸出一封信,搁在柜台上,“麻烦你转给那位老人家。”
“好好。”掌柜满脸谄媚讨好地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夫人您尽管放心。”
辞别了掌柜,于乐菱与月牙将箱子,抬上了昨夜的那辆马车。
月牙坐在前面的横板上赶马车,于乐菱进得车箱,便打开箱子,将于清、于水从箱子里抱出来,坐在自己的身体两侧。
途经马市。
于乐菱将马车,及满箱的木米,换了一辆颜色款式不一样的马车,继续走路。她想早一点回到镇南侯府,把悦来大酒楼被人纵火焚烧之事,第一时间告诉老太君等人。
月牙表情疑惑,“满箱大米,到底哪里来的?”
“障眼法,维持不了多久的。”于乐菱轻描淡写,“不想被举着菜刀的人追杀,就快些赶路。”
“啊?”月牙闻声,连忙打马扬鞭,“驾!”
跑出去没多远,月牙勒马停下,“吁!”
不是换了马车了吗?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于乐菱微皱眉,挑起车帘正准备问月牙,一眼便看见双眼布满血丝,一身尘土的何卡、何尖,立刻就明白了,忍不住问,“侯爷至今仍滞留宫中?”
“是。”何尖收敛了往昔嬉笑的性子,面有难色地说,“小的打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于乐菱笑问,“是仁亲王在皇上面前,列举侯爷虐正妻的罪状?”
“不是。”何尖摇摇头,“传言说皇上听了国师说爷是福臣的话,有意下旨让爷……休弃夫人,将爷招进宫中当驸马。”
“啊?”亏于乐菱还替夜子骞捏一把汗呢!感情皇帝老人有意招他当驸马,并不打算把他怎么样。
“探听到这个消息,我便打马扬鞭回来了。”何尖说话,脸露惊险之色,“远远看见悦来一片火光冲天,我还以为,以为……骑马在悦来四周转了几圈,偏偏火势太大,几次想要冲进去,险险让燃烧正旺的残垣断壁砸中。后来哥哥来了,死死将我拽住,要不然,我肯定见不到你们了。对了,两位小姐和柳姑娘都没事儿吧?”
“柳芽她……”于乐菱眼泪在眶内打转,声音哽咽,“她,她……她为了救清儿水儿,被困火场,再也出不来了。”
何尖对柳芽肃然起敬,顿了顿,这才说,“两位小姐无恙实属万幸。若两位小姐有所闪失,夫人今后将麻烦不断。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乐菱沉默半晌,幽幽开口道,“悦来大酒楼在一夜之间,已成一片瓦砾。昔日光辉已去,太太得知此事后,不知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唉……”
月牙柔声劝慰,“尽管太太总挑夫人的错处,但太太终究是个明理之人。”
“嗯。”于乐菱点点头,“事非对错自有公断,咱先回去再说。”说罢,放下帘子,坐在车厢里,不再言语了。
月牙打马扬鞭,朝侯府方向奔去。
何尖、何卡一人一骑,紧紧跟随在马车之后。
马不停蹄,尘土飞扬。
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镇南侯府的大门前。
月牙先跳下马车,摆好垫脚凳,这才挽起车帘子,轻轻叫了两声,“夫人,夫人。”
“嗯?”月牙心里格登一下,莫不是自己只顾赶路,把夫人和两位小姐颠出车厢不成?探头往车厢里边看,只见于乐菱坐中间,于清于水分坐左右两边,三人紧紧挨在一起,睡得十分香甜。
看到这一幕,月牙轻轻地把帘子放下来,反正已经到了门口,老太君等人急召夫人时,再把夫人叫醒了进去,也不迟。
“怎么不走了?”月牙刚把帘子放下,于乐菱便醒了,呵欠连天懒洋洋地问了一声。
“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