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悦来四周吵吵嚷嚷,何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月牙神色兴奋又急切,连忙跟了上前。
这个月牙,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太急躁了,听风就是雨的。于乐菱望着火急火燎的月牙、何卡的背影,沉喝,“等等!”
“嗯?”月牙、何卡回过头来,均是满脸疑问地望向于乐菱。
“你不是想成为天下第一说书人吗?”于乐菱走到何卡面前,满脸认真地说,“如果你能够模拟人喊马嘶,千军万马奔腾之声,不费吹灰之力将这些挖井之人吓走。不出一个月,我一定让你成为轰动大宁朝的说书大师。”
“嗯。”何卡冲于乐菱郑重地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月牙喊‘侯府大队人马来了,大家快跑’,”于乐菱看了月牙一眼,而后望向何卡,“你就开始模拟人喊马嘶之声。不过有一点,这些民众除了有点贪小便宜,没有别的过错,仔细些儿,避免他们在惊慌逃窜之中相互践踏……”
“维护民众人身安全的事,就交给我吧。”何尖拍着胸脯朗声说,“不过,我得先去换一套夜行衣,否则我很难保证那些人一气之下,会不会把我抬起来,狠狠地扔到井底。”
“呵呵。”于乐菱笑了,“也行。”
“把你扔到井底也是罪有应得。”月牙望向何尖,皮笑肉不笑地说,“谁让你给夫人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馊主意?于乐菱望着素来口无遮拦的月牙,汗颜无语。
“主意是夫人出来的。”何尖笑望月牙,“我不过是依照夫人的吩咐,把这些人诓来干活的而已。”
“我早就猜到了。”月牙笑了,“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看你老不老实。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换夜行衣吧你!”
“啊?”何尖回过神来,笑了,“哦,好好。你等我,等我。我很快的,很快的。”边说边往后退,退到门槛上,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啊!”月牙尖叫一声,“你小心点!”
“知道了。”何尖笑容满面,整颗心像掉进蜜灌里一样,甜甜了应了声,转身便走。去得利索,回来得麻利。站到月牙面前,冲月牙一挑眉,“行了,走吧。”
“全力避免人员伤亡。”于乐菱再三叮嘱,“毕竟人家帮了我们大忙。”
“好咧。”何尖、月牙异口同声,声音响亮,相视一笑。
与于乐菱对视一眼,看看身着夜行衣的何尖,又看看月牙,何尖嘴角微扯,没有说话。
“夫人您在门外站着看好戏吧。”月牙笑嘻嘻地于乐菱说完,撒开手脚就朝厨房的方向跑,边喊边喊,“不好了!不好了!侯府有大批人马朝悦来方向涌过来了。”
月牙话音刚落,跟在身后的何卡便模仿起了人喊马嘶之声,“踏踏,踏踏!嘶嘶!吁……吁吁!”学得有模有样,声音仿真程度高达99%。乍一听来,真似骑士策马奔腾,马蹄声声,人喊马嘶不止。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多的声音,是从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
做贼之人素来心虚。
把那些个站在井外边不断扒土找银子的,趴在井沿上往井里看的,闻听侯府大批人马将至,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有的直接撒开手脚夺路逃走,有的跑到半道上,舍不得锄头、簸箕、铁锹又回头来寻。
偶尔有两个人还撞个满怀,跌个狗啃泥,双双疼得哇哇大叫。连喊带哭连滚带爬地没头苍蝇似地乱逃乱窜。
人人争先恐后,慌不择路。
现场情形,那叫一个乱。
井跑边的人,很快跑没影了,仍在四口深井里的四个人,便没人管了。
月牙与何尖分别将四个,扔在井里专心作业的人,顺利弄了上来,并将他们从后门送了出去。
何尖、月牙、何卡、于乐菱四个人合兵一处,互视一眼,放声大笑。
于乐菱进内堂,写了张告示贴在大门口,内容大致是:悦来原掌柜不满此楼将改成书楼,故意谣言说井底藏有白银,意在激愤民众之力将悦来拆毁。悦来虽是官家产业,却从未有过欺行霸市行为。若今后胆敢有人来犯,定使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告示贴出去没多久,悦来大门口便围了不好看热闹的民众,中间不少参与挖井之人,痛骂肖掌柜黑心,同时颂扬侯府手段仁慈。
躲在边上的何尖、月牙、何卡听得忍俊不禁。
紧接着,于乐菱又贴出一张公告,广招人手,欲将井边上的泥土沙石移到他处。特意声明,参与挖井之人优先招聘,也算是给辛苦挖井之人一些报酬。
举此虽似狗尾续貂,却得到月牙、何卡、何尖的大力支持,觉得于乐菱是个心胸宽厚,心怀感恩,性情仁慈之人。三人心中暗暗立誓,此生追随在于乐菱左右,至死不随二主。
参与挖之人得此消息,一个个做贼心虚自作聪明,以为侯府之人借此机会,对私自前往悦来掏井之人他们进行报复打压,一个个吓得悄悄了缩回了家不再敢出来走动,更不敢声张。
悦来大门右侧摆了一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