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心里还装着一个人的时候,会不断地将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拿出来跟目前遇上的人作对比。横比竖起,不管怎么比,总是觉得原先那个比后来遇上的好。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因为女人也是人呐。于乐菱明白这一点,才这么笃定,月牙此去,绝不会答应周顺的求亲。
“是吗?”何尖一听,两眼放光,来了精神,“夫人您该不会是哄骗我的吧?”
“切!”于乐菱浅笑道,“骗你又没银子可赚,我骗你做什么?”
“呵呵。”何尖这回乐了,面带笑容,“夫人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哪有扎堆的妇女?嘿嘿!不瞒夫人,这个我还真知道。”
于乐菱一听,乐了,心说,唉!你知道就行了,甭告诉我了。于乐菱光想,没吱声儿,何尖不知道于乐菱的心思,噼哩啪啦就说开了,“东街菜场,西街露天凉茶摊,南街露天烧饼摊……”
“呀!”于乐菱怪叫一声,打断何尖的话。待何尖住嘴,望向自己,于乐菱这才低声对何尖说,“你拿着那些散碎银两,分发给特别爱说话,特别爱管闲事的妇女。装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对她们说,你这些银子是从‘悦来’的四井里掏出来。”
望着满脸惊愕地何尖,于乐菱接着说,“必须告诉她们,由于井底藏有大量银子,东家担心走漏风声,特意遣散了掌柜、店小二,变卖了‘悦来’的所有家当。不日将调遣亲信前来大肆掏井。由于目前没有找到水性好的亲信,特地把四口水井生生给填平了。未了加一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告诉别人。’妇人一听,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会立刻对第二三四五六个人说,到时候,嘿嘿!你还怕我们无水可用吗?”
挑起大指,在于乐菱面晃了晃,何尖连喊三声,“妙!妙!妙!”掂了掂手中的散碎银两,转身乐呵呵地走了。
目送何尖踏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于乐菱怀中激动的心情回到内堂。捡起笔,在万年红纸上刷刷写下“东家有喜,歇业七天”八个大字。将八个大字,逐个用口吹至半干,确定默汁不往下淌。于乐菱这才拿着这张告示,走到大门口,往右边那扇大门上一贴!
进门。
将两扇大门轻轻微合上,并在两扇大门的下边,各放上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确定大门不会让风吹开,人稍微用力,却又能把门推开。这才转身,朝各口井走去。将手中的散碎银两,浅浅地埋入井内土里,上二楼回房睡觉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
于乐菱让楼下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下楼一看,于乐菱惊喜万分,吵醒自己的人,正是拿着锄头、铁揪、铁铲,双眼放光,直朝水井的位置冲去的人。
“我挖到银子了!”突然有人高喊,“这井里真的有银子啊!这井里真的有银子啊!”
过不多时,又有一个人喊,“我也挖到银子了!”
第三个人高喊,“我也挖到银子了!”
第四个人高喊,“我也挖到银子了!”
铲泥石的声音,伴着喊叫声,人人兴奋,个个吵嚷。
一个人挖不动了,下一个人立刻跳到井里去挖。
不管谁跳到越来越深的井里,围在井边上的人都睁着双大眼睛,瞅着井里的沙石看,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填平水井的沙石,基本上被人争相挖了出来。直到井水齐人腰高的时候,挖井之人还是苦苦挖掘,没有放弃。
看着这些挖井挖得大汗淋漓,脸上失望的神色越来越重时,何尖有上前告知真相的冲动,却让于乐菱一把拉住了,“他们一个个累成这样,你若把真相说出来,他们非点把火把悦来烧成灰烬不可!”
“看他们的样子,不挖到银子给予不死心!”何尖急得直跺脚,“这,这……井是挖开了,可是这些人还是一个劲儿地挖,往后只怕还会来。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于乐菱笑了,“这还不好办?一会儿月牙、何尖来了,打着侯府夜家亲信之人的旗号,就把这些人吓得落荒逃窜。我再往门口贴个告示,告知民众,井底有银子,纯属悦来原掌柜不满悦来大酒店改成天下第二书楼所制造的谣言。原因是想激起民众,把悦来拆了,或把悦来烧了,相信民众的双眼是雪亮的,这不就完了吗?”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何尖频频点头,“可是,咱们这楼,往后得是书楼才行啊?”
“肖掌柜携伙计们跑路了。”于乐菱实事求是地说,“走之前,对悦来的物件是又损又毁又搬。如果的悦来,人去楼空。早上我与爷提及借些银子来周围。爷对我的身份始终有后顾之忧,也没有答应。若回侯府,与太太说,悦来如何残败不堪,我经营不下去了,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太太将永世把我禁在清水轩。侯爷只怕也不敢驳她,因为太太亲笔所写的协议是我与侯爷连名签署的。”
“这么大一栋楼,办书楼,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何尖满脸疑惑,“我看那些说书的,都是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