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万余两银票,月牙喜滋滋地沿着清水轩方向奔去。与何卡、柳芽、于清、于水,简单地说了一下悦来那边目前遇到的困难。同时又宽柳芽、于清、于水的心,说,不日,夫人将会派人将柳芽、于清、于水姐妹,接过去同住。喜得于清、于水围着月牙欢呼大叫,竟然喊出娘亲万岁这样的话来。
心里惦念于乐菱的月牙,在清水轩滞留不过一刻钟,顾不得于清、于水对自己是多么地依依不舍,领了何卡,便出了清水轩。
走到半道上,月牙对何卡说,“一会儿经过沁园阁,我得进去找周顺商量些事情。”
“是为了这个吗?”何卡从怀里摇出一叠银票,在月牙面前晃了晃,“如果是为了这个,便不用去了。周顺今天早上已经将银票送到清水轩,交到了我的手里。”
“嗯?”早上夫人与何尖私下相谈,自己须答应嫁给周顺,周顺才会把银票交给自己的。银票怎么早早地到了何卡手里了?月牙一愣,不解地问,“夫人不是早上才跟爷开口要银子吗?爷当时并没有答应给夫人银子,便进宫上早朝去了。现在只怕也还未回到沁园阁,周顺怎么早上就把银票送到你手里了?”
“这些银票爷昨天下午,悄悄地交待周顺送予夫人生意周转的。夫人的身份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想对夫人好,可顾忌着府里许多人的感受呢。”何卡看了看四周,靠近月牙,低声说,“哪知当时府里发生了一些琐碎事情,任管家不在,只得周顺去处理,便把送银票给夫人的事情,给耽搁了。不过,今天交予夫人,也不算太迟,给!”何卡说到这里,将银票递给月牙。
月牙接过银票一看,由衷感叹,“我的个乖乖!爷对夫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好,私底下,悄悄地,便是三万两。”数过银票,揣胸口,边用力压了压,边不声嘀咕,“爷也真是的,既然愿意资助夫人,为何不亲手将银票交到夫人手里,还让周顺代为转手呢?”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
“嗯?”月牙一愣,“爷亲手将银票交到夫人手里,夫人肯定喜得在爷面前又跳又笑。让我们这么一转手,夫人那高兴劲儿,爷不是看不见了吗?”
“爷是想将你许配给周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何卡面无表情地说,“周顺真心想娶你,却又不想借此事强迫你答应,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半年前,爷亲口答应过我,若我能保全夫人性命,待助和亲王登基坐殿,便纳我为妾。我知道,这一天也许要等很久,甚至是一辈子。”月牙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有些忧伤起来,“爷这些日子对夫人百般宠溺,估计早将纳我为妾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我并不怪怨爷,毕竟我和身份悬殊。可爷不能不顾我的感觉,草草将我塞给周顺是不是?”
“咱们当下人的,婚姻不都是由主子做主的吗?”何卡的声音透着一种沧桑和无奈。
“不!”月牙理直气壮地打断何卡的话,“夫人说,主子可以限制下人的人身自由,却无法控制下人们的思想,更无法控制下人,对某个人的思念。”
“呵呵。”何卡浅笑,“你若把爷半年前答应纳你为妾的事,对夫人说了,夫人肯定再不会这么说了。”
“如今的夫人,是个思想开明之人。我若把爷半年前对我的承诺,与夫人说了,夫人肯定会让爷收了我的,你信不信?”月牙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何卡,“不信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随你!”
“夫人若同意让爷收了你,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了贺礼。”何卡一本正经地说,“若夫人不同意让爷收你……”看了月牙一眼,没敢往下说。
“那便怎样?”
“你便答应嫁给我弟弟何尖,怎么样?”
“一言为定!”月牙伸手与何卡重重地击了一掌,啪!
先不说月牙、何卡加快脚步,走到侯府大门口,打马扬鞭,朝荣商镇方向疾驰前往。
回头说说留在悦来大酒楼打扫于乐菱、何尖。
月牙走后,于乐菱拿了仅剩的五两银子。吩咐何卡,将这五两银子兑成散碎银两。何尖不解,但依照于乐菱的话去做了,待兑换好散碎银两回来,交到于乐菱手里,于乐菱只是接过小部分,余下的大部分,交回到何尖手里,并问何尖,“你知道妇女扎堆的地方在哪里吗?”
“嗯?”何尖一愣,心中老大不痛快,把脸往下一沉,气哼哼地开口便说,“夫人您这是要招工吗?招工也不也不能光招妇女,一来不知道她们做菜的手艺,二来她们的家人一般不让她们抛头露面。三来眼下当务之急,是让人将井里的泥石掏干净,最少得先掏一口出来。缺钱缺粮都还好办些,水是万万缺不得的。咱们开的是酒楼,洗菜、泡茶、刷锅、洗碗哪一样离开了水,它都办不成!夫人如今不想办法让人把水井掏开,倒找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用啊?”
“呵呵。”于乐菱笑了,心知何尖生她的气,不全是因自己问他哪有“扎堆妇女”之事,主要是自己让月牙回侯府“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