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暖意,自双腿缓缓传到全身,驱散了于乐菱身上的阵阵寒意。一部分流进她的心里,驱走了潜藏心底的种种不安。
娇小的身子,缓缓地,完完全全地缩进被中,于乐菱与夜子骞背对背而躺,听着夜子骞均匀细微的鼾声,于乐菱安然入睡。
天刚刚蒙亮,于乐菱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夜子骞正睁着乌黑的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又羞又急之下,卷了被子坐起身,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问。”夜子骞坐起身来,偏头看看空空的床铺,看看将被子裹在身上的于乐菱,那意思是你睡在我的地铺,不是我睡上了你的床铺。
“你,你……”于乐菱粉脸滚烫绯红,“你有夜游症,你,你……睡到半夜把我从床上脱下来,企图对我,对我……”
“是是是。”夜子骞对于乐菱的诬赖不怒反喜,“是我睡到半夜,先将被子从床上偷下来,再将你从床上悄悄抱下来的。不过,天地良心,我昨儿晚上,只想与你和平共处,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傻丫头!是你想太多了!”
看着夜子骞洋洋得意的表情,于乐菱心里那个气呀!早知道昨晚让你挨冻一晚上,直到冻到感冒为止。我昨晚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种人,起了侧隐之心呢?为什么呢?
“时候不早了,我得起身梳洗,进宫参加早朝去了。”夜子骞说罢,从地铺上站起身来,冲房门外大喊,“周顺!周顺!”
“周顺昨晚不是没跟侯爷一起过来吗?”于乐菱见夜子骞神色焦急,掀掉身上的被子,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朝门外大喊,“伙计!齐橙!月牙!何尖!不过想找个人弄些洗脸水来,就那么难么?”
齐橙没来,也没有其他伙计前来。于乐菱估摸着现在天色尚早,伙计们贪睡,也是有的。转念一些,经营管理悦来,第一件事,就是集合全集员工,开一个简短的晨会,让他们对自己这个新到任的经营管理者有信心。
再就是培训他们的服务态度,服务意识,和职业精神。
一个煮饭做菜卖的地方,天光大亮了,全体员工还赖在床上,整栋酒楼静得,跟座孤坟似的。
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态度决定一切!只有把员工的态度给纠正过来,悦来才能有未来。要不然,别说月上缴十万两,就是协议上所写的十两,只怕也交出来。
于乐菱正想着,衣衫有欠齐整的月牙、何尖前后匆匆赶来。
“夫人,什么事?”月牙、何尖站在房门口,神色机警地问于乐菱。
“侯爷急着进宫参加去早朝。”于乐菱表情急切地吩咐,“月牙你去厨房取些热水来。何尖你侍候侯爷梳头、更衣。”
于乐菱的话音刚落,夜子骞狠狠地瞪了何尖一眼,那意思你再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我打你三十军棍?何尖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却悄然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害怕侯爷打他军棍,是因为他明白子夜子骞不喜欢自己侍候他梳头,更衣的心思。
“何尖!”于乐菱见月牙领了吩咐走了,何尖却是一副进退两难的表情,沉喝,“我让你侍候侯爷梳头,更头,你听见了没有?”
“爷,此去皇宫中路途遥远,途中只怕不方便停下来吃东西吧?”何尖乐呵呵地望向夜子骞,“爷想吃点什么?小的这就去给爷买来,捎带到半路上吃。”
“我要东街的镘头,西街的肉包,南街的鲜奶……”夜子骞一口气报了好几个地名,好几个小吃名。
于乐菱看看何尖,瞅瞅夜子骞,心说你们俩行啊!合起来伙欺负我。
“是,那小的去了!”何尖说罢,转身走了。
何尖刚出房门,双手端着个铁脸盆,脸色阴沉的月牙,噔噔噔跑进房间!
于乐菱见月牙进来,心中大喜,正要吩咐月牙给侍候夜子骞梳洗。
哐当!噗!月牙微弯腰,猛地将手中的铁面盆狠狠地砸在地上,气呼呼地说,“别说热水了,就连冷水,也只剩下这半盆了。”
“怎么回事?”别无选择的于乐菱边侍候夜子骞穿衣,边问月牙。
“夫人您不知道,这个肖掌柜有多过分!”月牙说着咬牙切齿,又跳又叫,“他昨夜,连夜带走了悦来的所有伙计!走之前,还把里里外外的四口井几乎填平了!”
“啊?”夜子骞闻言,一把夺过于乐菱手中的梳子,边梳头边问,“真有此事?走,下去看看去!”
“奴婢开始也不相信!”月牙边走,边气呼呼地说,“刚才去厨房取水,丁点没有。便想到院里的那口井去取水,却发现好端端的一口井,居然平了。奴婢以为自己记错了,又找了另外三口井,结果跟第一口井一样!”
“肖掌柜和伙计们都不在悦来了?”夜子骞走几步,朝梳子塞到紧跟着他出房门的于乐菱手中。
“昨夜我从夫人房间下去,便看见肖掌柜和伙计们拎着大包小包地站在一楼大厅,我当时觉得奇怪,问他们干什么,肖掌柜说在准备明天的食材,明儿早餐开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