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是下一楼洗澡去了吗?”于乐菱表情尴尬僵硬,两边脸颊抽动了几下,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心脏微微颤抖起来,今晚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为什么想逃跑?”夜子骞右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于乐菱的去路,沉声质问。
“我……”于乐菱原想找个借口辩解几句,转念一想,夜子骞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相信,索性实话实说,“我没想逃跑。这里从今往后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为什么要逃跑?我不过是不想跟你共处一室,想到楼下找个店伙计,看看还有没有空房间而已。”
“你倒是挺实诚。”夜子骞对于乐菱的回答还算满意。
于乐菱的目光,落在夜子骞撑在门框的手臂上,“现在可以让我出去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出去了?”夜子骞弯弯的眉目充满戏谑之意。
“你!阿,阿……阿嚏!”于乐菱急得直跺脚,将手中的鞋子狠狠地朝地上一扔!气呼呼转身,走到方桌前的椅子上,一股脑儿坐下,伸手朝桌上用了一拍!恶狠狠地剜了夜子骞一眼,大喝,“姜汤!姜汤!我要喝姜汤!”
“月牙!”门外的夜子骞,朝走廊上沉喝一声。“姜汤呢?”
“来了来了!”月牙急切的声音,和着匆匆踩楼梯板的噔噔声。
眨眼的功夫,双手端着托盘月牙走进房间,笑呵呵地说,“夫人,姜汤来了。”
“搁这儿就行了。”于乐菱扫了眼摆在桌上,冒着腾腾辛辣热气的姜汤,朝月牙轻轻摆了摆手,“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我去洗澡,你在这里守着她。”夜子骞对走到房门口的月牙说,“如果她今晚走出这间房门一步,我就命人砍断你的一条腿。若她走出这间房门两步,我就命人再砍断你的另一条腿。”
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月牙心情矛盾,一边是侯府身份至高无上的主子,一边是自己敬如神明的夫人。看看夜子骞,瞅瞅于乐菱,月牙静静矗立在房门口,没有说话。
夜子骞甩下这几句话,兀自走了。
望着夜子骞的背影,看了看站在边门上的月牙,进退两难的于乐菱气得一把将摆在面前的汤碗掀翻在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门外,恶狠狠喊了声,“夜子骞!你简直欺人太甚!”
“爷已经下楼去了。”月牙走到于乐菱面前,抿了抿嘴之后,低声说,“夫人您快走吧。待爷上来,您想走都走不成了。因为奴婢打不过爷,即使打得过,奴婢也不可能会爷下手。”
“我走了,你怎么办?”夜子骞的手段,于乐菱是亲眼见识过的。月兰、门童还有十几个丫鬟家丁,一声令下,便要了他们的命!
何况,远离夜家人生活,经营生意结清对小黑石所欠的巨债,四十多天后回镇南侯府,送徐医尊回二十一世纪。为了月牙,为了自己,为了徐医尊,暂且忍忍吧!他横竖不过在这里住一晚,天一亮就走了,往后可能不会再来,就算被他肆意侵掠,不过一次。自己只要在四十九天内找到穿越者,便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到那时,自己还是圣洁无暇的处子一枚。
“为夫人,别说断一条腿,就是丢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月牙信誓旦旦,满脸焦急地说,“夫人您若觉得呆在爷身边委屈,就趁机快走。我不敢与爷对打,但可以挨爷的打,挨打能替夫人绊住爷,夫人应该可以顺利逃脱了。”
“能呆在爷身边,不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觉得委屈?”看到满脸真诚的月牙,于乐菱心中挺感动,遂朝月牙轻轻地摆了摆手,柔声笑道,“你安心回去睡觉,因为明天,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的呢!”
“奴婢的命不值钱。”月牙非但没走,反而跪倒在于乐菱面前,热泪翻滚,哽声道,“夫人不必为了奴婢这条贱命委屈自己。夫人嫁进侯府七月有余,爷对夫人怎么样,奴婢一清二楚。夫人为爷受尽屈辱,最终对爷死心,从此天天盼着离开高墙大院的侯府,离开爷,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奴婢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奴婢也曾对一个人从痴心到死心,对夫人心中的苦,还真是感同身受。再说,夫人待奴婢如同血肉至亲,让奴婢与夫人食同桌,寝同床。奴婢心里一阵望着夫人的恩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夫人。所以,夫人今夜如果要走,奴婢愿舍命掩护夫人离开。”
“你起来。”月牙跪倒在自己面前,于乐菱便弯腰搀扶她,并一个劲儿地劝说,“你先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对我行跪拜之礼,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你,你……你起来!你给我起来!”说了半天,愣是没有把月牙从地上拉起来,气得于乐菱直拍手跺脚,沉声低吼,“你真是个倔丫头!”
急得甩手转过身去,直到听月牙把话说完,这才转过身来,望向月牙,沉声道,“你忠心为主,我心里很清楚,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侯爷。”于乐菱隐约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此时,月牙仍跪着不肯起身,于乐菱咬着牙,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说,“我曾经憎恨过侯爷,恨不得杀了他!可这十多天来,侯爷对我溺宠有加,我对他渐渐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