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任晓宗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么?于乐菱心中对肖掌柜不屑一顾,望向肖掌柜时,却表现得诚心诚意,“我接管悦来之后。肖掌柜若愿意继续留下来帮忙,我是求之不得的,怎么可能把你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掌柜赶走?你这个老掌柜,相当于悦来的招财猫,没有你坐阵,悦来的老顾客不再光顾不说,连冲着您老掌柜的名头而来的新顾客,只怕也会扭头就走。”
“夫人谬赞了,谬赞了!”受到称赞的肖掌柜笑容满面,几次欠身,谦虚客套。
“不过,上交银两十万毕竟不是小数目。”于乐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站起身来,“任管家可否容我到各个厅堂包厢,转转,看看?”
“没问题,没问题。小的这就陪夫人到各个厅堂包厢走走,看看,观察观察。夫人,您请!”任晓宗笑容满面地站起身,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再机灵也不过那么点能耐!
任晓宗哪里知道,于乐菱说到四周转转看看,不是真的想看那些进门就觉得很戏的场面,而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月牙把夜子骞领过来。
于乐菱想让夜子骞做见证人,看着她在任晓宗提供的,自己利用小黑石异能悄然篡改过的协议上签字。免得日后太太捧着协议来收银子,对上缴的钱银数目不满意,要收回悦来的经营权,还要把她从此幽禁在清水轩。到那时,于乐菱才想起找任子骞帮忙,就太迟了。
若想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占有一袭之地,必须处处小心翼翼地算计,步步为营。
“夫人,您看。”任晓宗领着于乐菱走到二楼走廊边上,伸手指向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的大堂,眉开眼笑地说,“人来客往,人满为患。店里的伙计们都快忙晕头了。”
“任管家你有所不知。”旁边的肖掌柜在边上搭腔,“今晚的客人,算是比较少的。客人多的时候,门庭,内堂,院子,到处摆满了桌椅。店伙计们忙得叫苦不迭,我给他们三倍的工钱,还跑了两个。弄得我不得不临时请生手前来帮忙。”说到这里,伸手指向端着托盘,在人群中桌椅间,来回穿梭忙碌的小伙子,蚕眉微皱地说,“夫人,您看!那个托盘举不稳的小伙子,就是临时请的生手。”
看着衣着普通,样貌质朴的吃客,桌上摆满的山珍美酒。于乐菱很想知道,任晓宗、肖掌柜无法填补这笔庞大支出时,表情是不是比现在更丰富有趣。
任晓宗、肖掌柜见于乐菱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都以为她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特别是肖掌柜,嘴里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的,叫唤之声恭敬有礼,心里却把于乐菱当作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说话的时候,那口气,那表情,那个神气,以及说得那个详细,完全把于乐菱当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见过世面的闺中土鳖。
“生意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呀!”于乐菱不时朝满脸得意的任晓宗、肖掌柜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看着这满堂宾客,比看着那枯燥的帐本有趣多了。”
“那是。”任晓宗、肖掌柜齐声附和,“那是。”
“我们到包厢和厨房看看。”于乐菱笑眯眯地说,“二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一个生意门外汉,就是从天黑看到天明,也看不出端睨。肖掌柜心中不以为然,满脸横肉抽动几下,谄媚笑道,“夫人,这边请。”
“嗯。”于乐菱跟在任晓宗、肖掌柜的身后,不时朝他们挑起大指,对他们啧啧称赞,“能把生意做得如此红火的,在大宁朝只怕非任管家和肖掌柜莫属了。
“哪里哪里。”任晓宗、肖掌柜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有些飘飘然起来。
看过各间包厢,又到烟雾缭绕的厨房转了一圈,于乐菱估摸着月牙该把夜子骞领过来了,便要回一楼的内堂。
任晓宗、肖掌柜一听,乐得连喊三声,“好,好,好!”
回到内堂。
于乐菱、任晓宗、肖掌柜还是坐在先前的位子上。
何尖重新端了一杯茶,搁在于乐菱面前,“夫人,喝茶。”
“好。”于乐菱端起茶杯,轻吹了几下悬浮在杯水上方的茶叶梗。小啜一口,觉得温度温热却不烫口,微仰头,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茶。随手将空茶杯递到何尖手中,浅笑道,“再给我倒一杯过来。刚才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还真是渴了!”
刚坐下,任晓宗迫不及待地将协议从袖筒里掏出来,展开手平铺在桌案上,与肖掌柜交替一个眼色,有心催促于乐菱签字。
何尖又端了一杯上来,“夫人,您的茶。”
“嗯。”于乐菱接过茶杯,抬眼望向何尖,“去门外看看,月牙回来了没有。”
“是,夫人。”何尖转身出了内堂。
任晓宗、肖掌柜都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于乐菱刻意拖缓时间,他们看出来了,却没有揭穿。协议是太太亲笔所书,于乐菱再拖缓时间,最终签的还是这张的协议。哪怕拖延到明天,事情传到太太耳朵了,太太也不可能重写协议,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