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怎么停下了?这是到哪儿了?何尖和任晓宗哪去了?”回过神来的于乐菱,边问,边挑起轿帘子往外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热闹不凡的大街,街上人来人往。声音喧嚣吵杂难辨,入耳竟是如苍蝇飞舞般的嗡嗡声。
“这条街是昌盛街。”月牙伸手指向灯火明亮,人来人往的街道,满脸兴奋地说,“前边那栋三层的,名叫‘悦来大酒楼’的楼房,便是夫人您往后要管理的……”
“任晓宗对你说的吗?”于乐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月牙跳下马车,跟上于乐菱,“夫人,您慢点儿,慢点儿!”
“从清早走到天黑,还不够慢吗?”于乐菱甩下话,快步走向“悦来大酒楼”。
“其实……”月牙追上于乐菱,“马车午时就到这里了。”
“嗯?”于乐菱一愣,随即转身,瞪了月牙一眼,“这么说,我在马车上睡了几个时辰?”
嘟着嘴点点头,月牙没有说话。
“既然早早到了目的的,你为什么不叫醒我?”于乐菱胸口一阵起伏,语气责备。
“哪里是我不叫您啊?”月牙满面委屈地说,“是您根本就叫不醒嘛。”
“我睡觉,从来就很浅,稍微有声响就能把我给吵醒。何况心中装着管理商铺的重要事,睡得就更浅了。你若叫了我,我没理由丝毫感觉不到的。除非……”于乐菱将一直握在手中的香囊举起来,在月牙面前晃了晃,“这个东西有问题。”
“何尖见我大声喊叫夫人,夫人您并未醒来,以为夫人您出事了,特意上前来查看过。”月牙思索片刻,接着说,“最后发现,导致夫人昏睡不醒的,是那串紫罗兰水晶珠帘上淬的五辰香,并不是太太给夫人的香囊。何尖说,五辰香唯一的解药就是时间,五个时辰之后,夫人会自然醒来。呵呵,没想到,何尖说的,是真的。”
听了月牙这番解说,于乐菱隐约觉得不对劲,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遂言词正色地对月牙说,“还没有真正接手商铺管理呢!就有人给我使小绊子了,往后你与何尖,要打起十分精神来注意周边的一切情况,别再让今天的事情二次发生!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走吧!”
月牙吐了吐舌头,“是,夫人。”
悦来大酒楼,占地约二千平米,楼高三层,在夜幕下仰望它,气势宏伟,拨地插天。
大门正中挂着一块黑匾,上书五个斗大的漆金大字:悦来大酒楼。
大门两侧,各悬一个式样精美的特大灯笼,左灯笼上书“悦”,右灯笼上书“来”,两个大灯笼散发出的亮光,照得整座门庭通红,喜庆。
酒楼外边,沿房檐隔几米远就挂一盏气死风灯,整栋楼外边所挂的气死风灯,细数下来,可能上千盏。气死风灯的亮光虽不如现代光管、节能灯,由于数目之多,将整栋楼照得亮得如白昼。亮光直冲云霄,与昏暗朦胧的月光,融合成一片俨如舞台般光芒四射的天地。
好生气派!
于乐菱只用三秒钟,便对大酒楼的外观印象深刻。
“月姑娘,您身边这位,莫不是……侯爷夫人?”一位左肩搭着灰布巾的店小二,笑容满面地朝迎上前来,两眼放光地说,“夫人莅临悦来,真是令悦来篷毕生辉。往后悦来的生意,肯定越来越红火……”
酒楼里边,座无虚席,席位上的客人觥筹交错,谈得欢,吃得更欢。
生意看起来真的很红火。
任晓宗将自己带到这栋酒楼到底什么意思?是让自己见识一下生意兴隆的景象,再把自己带到生意惨淡的商铺,让自己为之难过纠结,生不如死吗?正百思不得其解,听店小二说,“哦,瞧小的,看见夫人激动得,连任管家交待的事情都忘记了。”
抬眼望向店小二,于乐菱没有说话。
“任管家原是吩咐小的,待夫人醒来,便将夫人迎进内堂,欲与夫人相商要事……”
“哦?”于乐菱心中更加疑惑了,任晓宗该不会是想让自己管理这栋酒楼,然后与自己合谋,私吞酒楼的大部分利润吧?遂开口问店小二,忽又觉得任晓宗是个心机颇重之人,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对店小二说的,叹了口气,转身对月牙说,“去内堂,警觉些,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对了,何尖哪去了?”
“他在半个时辰前,让任管家派的人叫到内堂去了。”店小二笑容满面,声音充满热情,“小的这就领夫人去内堂,夫人,请!”
跟着店小二,跨过酒楼门槛,于乐菱再次低声嘱咐身边的月牙,“时刻保持警惕。”
灵动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月牙爽快地应了声,“知道。”
“这里的菜式味道都很不错,价格也公道,难怪我每次来都得提前几天订位子。”
“这里的虽是侯门之家的生意,却一点官方的架子都没有。据说,是因为侯府叫一个叫任管家的,管理有方哩!”
“我觉得这里的装潢不错,气氛不错,掌柜小二们招待热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