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看看帐单,看看小黑石,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忍不住骂一句,徐医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老东西!旋即举手,将小黑石狠狠地朝地上扔去!望向手心,小黑石回到了手里。再次将小黑石狠狠地朝地上扔去,小黑石再次回到手里。
啊啊啊!面对突如其来,却又甩都甩不掉的帐,于乐菱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夫人,夫人您起身了吗?”门外响起了月牙温和带笑的声音,“爷来看您来了。”
正在气头上的于乐菱,原想让夜子骞就此滚蛋。转念一想,以后需要他帮忙的事情还很多,眼下最急切的,就是投资做生意所需的资金,就得开口跟他借。
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若跟一个人赌气,就不敢求他,其实是一件低级且愚蠢之事。因为银子是贱的,人人都是可以借的。何况某人昨天晚上那么大声骂了自己,如今不是也厚着脸皮来了吗?
借着某人有心赔礼道歉的档口,正好开口向他借银子。借银子,又不是讨银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至于昨天晚上的那笔帐,暂且记着,以后一定连本带利一并讨回!
子曰:吃得苦中苦,方为女强人!依稀记得,子好像没曰过这句,管他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打定向夜子骞借钱的主意,于乐菱用带笑的声音,吩咐月牙,“你且先带爷到客厅侯着,我更衣洗漱完毕,马上过来。”
“是。”月牙对着房门恭敬地应声,随即转身对夜子骞说,“爷,这边请。”
“你去侍候夫人梳洗更衣。”夜子骞的声音温和,充满磁性,“不必理会我。”
“是。”月牙对夜子骞说罢,转身轻敲房门,“夫人,您开一下门,奴婢给您端洗脸水进来。”
“洗脸水在门外头搁着就行了。”于乐菱边利索更衣边说,“你去厨房帮一下柳芽的忙,快些弄早饭给于清于水吃,免得那两个小家伙饿坏了。”
“好咧。”月牙爽快应声,随即转身对夜子骞说,“爷您自个在这里慢慢等,奴婢领了夫人的吩咐,呵呵,就先去忙了。”
“嗯。”夜子骞冲月牙点点头。
月牙一愣,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不成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还是先去厨房帮柳芽一起做饭,一会儿再出来看好戏,嘿嘿!想罢,转身走了。
“乐菱,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侯爷,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房门外站着的夜子骞,与房内更衣梳妆的于乐菱异口同声。
言语一致,彼此的想法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之所以找于乐菱,是因为昨晚两人吵架分手之后,夜子骞回去反省了整宿,觉得让于乐菱滚,有欠妥当。进宫早朝之后,便急匆匆赶了过来,主要是想让于乐菱撑管几间商铺,以表自己道歉的诚意。
于乐菱有事找夜子骞商量,无非是想跟夜子骞借钱,投资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还没有想好。不过想到街上转转,看看,观察一下街上的人流量,和各行各业的现市行情。
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身为侯门正妻,做生意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侯府上下可能不会同意。
若争取到了做生意的机会,得选一间地利占优势的商铺。地势好的商铺,转让费、租金相对比较高,只剩下十两银子的于乐菱,别说转让一间上好的商铺。就是摆个地摊,也欠缺置办货物的资金。
说白了,就是缺钱。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人穷志短,什么清高啊,性格啊,架子啊,统统都他|妈见鬼去吧!
更衣梳妆完毕。
缓缓推开房门,款步走到夜子骞面前,于乐菱轻声笑问,“侯爷,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昨夜是我冲动了。”夜子骞看到于乐菱笑容甜蜜,心中更觉有愧,“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延席,亦没有不吵架的夫妻。”于乐菱笑容灿烂可掬,声音娇柔而不做作,“我昨夜还没回到清水轩,便把你我斗嘴相骂之事放下了。想不到侯爷还把它放在心上,呵呵,难为侯爷有心了。”
夜子骞让于乐菱的大度彻底镇住了,如黑宝石般的双眸装尽尴尬,自愧不如地说,“是我小看你了。”
“呵呵。”于乐菱暗自好笑,不觉笑出声来,你丫想彻底弄明白我的心思,先把【厚黑学】熟背再说。以为我年龄小好哄骗?嘿嘿!看我不把折腾得像头拉磨的驴,下辈子绝不姓于!
哟!光想着捉弄人,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胡乱的摆弄着十手指头,于乐菱抬眼看向一袭白衣,发丝未绾未系,乌黑双眸神采奕奕,嘴角上挑似笑非笑的夜子骞。舔了舔微显干燥的舌头,咽了咽略微粘乎的口水,生生把涌到舌尖的“借点银子给我开商铺”的话给咽了回去。
就腹稿和现实的差距就够大的,更别说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