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菱!乐菱!”夜子骞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个混蛋!居然现在才追出来?于乐菱胡乱的擦拭脸颊两边的泪,定了定心精,辨别了一下方向,纵身一跃,上了房顶。猫着腰,沿着屋脊,轻步往前走,没走几步,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以为是夜子骞,于乐菱吓一跳。
乍一回头,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发笑之人--身形枯痛矮小,白发白须。
此人若不是徐医尊,还能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受了委屈,连师父都不认了?”徐医尊边拉着于乐菱快步往前边走,边低声说,“今晚我若不在这里,你那四个下人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我说他们怎么没有接着捣乱,原来是你从中作梗。”
“镇南侯府高手如云,月牙何尖他们贸然出击,落在老太君手里,你觉得你能够全身而退吗?”
“那样侯府上下更加厌恶‘于乐菱’,夜子骞不写休书都不行!到时候,我就自由了耶!”
“你脑袋生锈了还是发霉了?”徐医尊伸手直戳于乐菱脑门,“夜子骞若把你休了,你岂不是要滚出侯府了吗?第四十五天,你怎么进沁园阁书房密室送我回二十一世纪?”
“为什么偏偏是沁园阁房间的密室?”想到还要继续忍受夜家人的冷嘲热设,虚情假意,于乐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别人的地方不行吗?”
“这个……”徐医尊伸手挠了挠白发苍苍的后脑勺,眼珠一转,笑嘿嘿地说,“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跟要坐地铁,就得到地铁站是一个道理吧。”
“依呀!”于乐菱埋怨,“怎么这么麻烦啊?”
“人世间,压根就没有不麻烦的事。”徐医尊迎风感叹,用充满沧桑凄凉的声音,接着说,“看在我在大宁朝当了四十九年太监的分上,你就再在镇南侯府忍受四十五天吧。四十五之后,我若仍然无法摆脱在大宁朝当太监的命运,我将飞进小黑石中,永远都不出来了。”
听徐医尊说到小黑石,于乐菱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进入小黑石,里面金光耀眼,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便出来了。”
“还好你跑得快,不然,嘿嘿!”徐医尊挑了一下花白的长须,笑道,“说不定就跟我一样喽!”
“之后,我累得晕了过去。”于乐菱想证实一下小黑石的内部结构,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梦见的一样,接着说,“期间,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进入了小黑石,踩在金光四闪的八卦图上。”
“那你看见悬浮在金光上的字了吗?”徐医尊听着双眼冒金光,“就是乾、坤等六十四卦的卦名,看见没?看见没?”
“看见了!”于乐菱重重地点头,“我当时随手点了其中的缕金光,上面写着“遁”字,我面前立刻出现一扇,看得见二十一世纪广东深圳街……”
“那后来呢那后来呢?”在房屋脊梁的转身,徐医尊拉着于乐菱蹲了下来,不断摇着于乐菱的手臂,神情激动地问,“那后来呢?!”
“我兴奋地朝那扇窗冲过了……”于乐菱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小黑石。
“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徐医尊说罢,催动口诀,身体化作一缕丝线大小的白光,飞进于乐菱手掌心的小黑石中。
盯着小黑石,于乐菱喃喃低语,“可是,我被那扇窗的强大电流,生生给弹出来了。”话间刚落,一束强光从小黑石里窜了出来,眼疾手快地于乐菱,一把扯往徐医尊的道袍,一身狼狈的徐医尊,这才没有从屋顶失足滚下去。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徐医尊两眼放光,激动万分地说,“我看见了那扇窗!我看见了窗外深圳的夜景!我真的看见窗外深圳的夜景!我看见二十一世纪深圳的夜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
“淡定!淡定!”于乐菱一直劝徐医尊,“小声点!嘘!嘘!……”
“可是可是……”徐医尊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地说,“可是我被那扇窗的强大电流,生生给拍回来了。我出不去!我出不去!我出不去呀!”
“淡定!淡定!”于乐菱不停地安慰,“你既然机缘巧合找到了回家的路,就一定能够回去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加45天才能离开大宁朝,回到二十一世纪吗?依我看,你刚才没能从那扇窗出去,不是永远都回不去,而是还时间还没有到罢了。”
“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你只需要再熬44天,便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我呢?会在这封建落后的大宁朝逗留49天,还是49年,还是个未知数呢!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嘛。”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听了于乐菱的劝角,徐医尊破涕为笑,“我想女人,我很想很想女人。可是,我更想要象征男性的东西!小处|女,懂了吗?”
“真这个人什么都好。”于乐菱白了徐医尊一眼,“就是有时候没个正经。”
“好吧,跟你说点正经的。”徐医尊拉下脸,一本正经地说,“首先,你得回到夜子骞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