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您看,这是小少爷。”婴儿的啼哭声,让月牙从惊吓中醒过神来,连忙跑到惊喜交加的老太君面前,柔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这是二夫人生的小少爷,您瞧瞧!别看看他模样小,可调皮了,瞧瞧,瞧瞧,他笑了,他笑了!啧啧啧,哈哈哈,他居然想舔我的手指,哈哈哈……”
“这,这……”一个时辰前,任凌儿胎死腹中的消息传遍整座府宅,如今怎地无端冒出这么一个鲜活可爱的孩子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或惊喜交加,或惊诧错愕,每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幻无常,绝非几句话就能一一生动描写清楚的。
惊喜之人,有老太君、太太、夜子骞、映春、雪化、周顺。
惊诧错愕之人有太姨娘、任晓宗。
惊喜之人说这这这,是想说,“这是真的吗?”
惊诧错愕之人说这这这,是想说,“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尤其是任晓宗,几乎脱口喊出,“我亲眼看着于摆设将二夫人杀害,然后拿刀在隆起的腹部一划,隆起的腹部一划,腹部一划……”想到这里,任晓宗紧握的拳头,朝自己脑门狠狠地捶了两下,两眼突然又闪起灯笼般的亮光来,我明白了!于摆设是对二夫人进行杀鸡取卵!孩子是平安出世了,可二夫人却死定了!于摆设,你救得了孩子,却救不了自己,哈哈哈!
“把孩子……”老太君将手中的拐杖递给边上站着的映春,颤颤巍巍地朝月牙伸出双手,老泪纵横地哽声道,“给我抱一下。”
眼尖的雪化不知何时去搬来了椅子,“老太君,您先坐下来。”
“哟!我的宝贝玄孙哟!”老太君在太太、夜子骞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闪着泪光,视线模糊的双手,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襁褓中睁大双眼,不时伸舌头嘴唇的婴儿。
“夫人交待过,任何人不得用力去抚摸小少爷,更不可以亲小少爷。”月牙站在老太君身侧,见老太君欲伸手抚摸小少爷的脸,连忙笑呵呵地说。
“为什么?”老太君、太太、夜子骞同时问。
“夫人说小少爷不是足月生的……”月牙偏头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来了,就自己编了一些加进去,“身体比一般的婴儿在虚弱,抵抗力比一般的婴儿差。孩子未满月的情况下,如果有人随意用手抚摸他,或者亲他,会把一些……夫人好像是说会有病菌会感染到他,简单来说,如果那样做了,孩子容易生病。”
“哦。”老太君恍然大悟,“那我不摸他了,我就这样看他,看我的乖玄孙,我的心肝宝贝。”
“娘,你觉得他跟骞小时候长得是不是特别像?”太太乐得忘乎所以。
“孩子平安出事了,那……”夜子骞看到连忙把月牙拉到一边,低声问,“凌儿她,她……”
“放心吧!”月牙笑吟吟地说,“我医术高明的夫人在,二夫人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什么?”夜子骞几乎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你刚才说什么?”
“爷您刚才没在场,难怪您不知道!”月牙昂头挺胸,无比骄傲地说,“夫人的医术,可了不得了!夫人到二夫人房里的时候,二夫人和腹中的胎儿已是危在旦夕。谁知,夫人一到,脉都没有给二夫人把,唰唰几下,打开徐医尊传给她的医药箱,拿出各种我打从娘胎里出来都没有见过的神奇药水,往二夫人身上一射,原本疼得杀猪刀大叫的二夫人,立马就止住叫声,爷您知道为什么吗?”
夜子骞本能地摇摇头。
“奴婢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神奇的药水是给二夫人止痛的。”月牙眉飞色舞,越说越起劲,“就连拿刀划开二夫人的肚子,将孩子取出来,意识清醒的二夫人愣是没有哼半句,您说神奇不神奇?”
听到月牙这样说,眼神黯然的任晓宗,一双眯眯眼又闪起了贼亮的光芒,可算说到点子上了!于摆设有月牙这种口无遮拦的蠢贱奴婢,还真是三生不幸啊!说过不经过大脑,居然把主子杀人的事实一一细说。
站在老太君身侧的太姨娘,看似在逗老太君怀中的婴儿,实则竖起耳朵听月牙与夜子骞的交谈。越听越觉得扫兴,当听到于乐菱拿刀划开任凌儿的肚子取孩子,却又觉得好戏才刚刚开场。望向婴儿的眼神由初时的阴冷憎恨,变得温柔详和,时不时朝孩子挑眉一笑,嘴里不时发出逗孩子的咯咯咯、啧啧啧之声。
“啊?!”夜子骞表情惊慌错愕,看了看一门心思全在孩子身上的老太君、太太、太姨娘,特意压低音量,沉声问,“那凌儿她,她……”说着就要朝沿开的房门走去。
“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二夫人她没事,她真没事儿!”月牙边将房门拉上,连笑呵呵地说,“夫人害怕爷和各位主子们心急,特意让我将小少爷抱出来给大家瞧瞧,好让大家宽心。夫人此刻,正在里边专心致志地给二夫人的刀口缝针呢!”
“夫人说,小少爷给大家瞧过之后,就要进行沐浴。”月牙不理会夜子骞惊讶的表情,笑嘻嘻地接着说,“沐浴之后,要把孩子抱回二夫人身边,让二夫人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