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于乐菱怀中的于清,悄悄地从于乐菱怀中滑了出去,侧着身子,屈着右腿,安安静静坐在于乐菱左侧的石凳上。瞪起双美丽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于乐菱。
在于清悄然溜出于乐菱怀中的瞬间,于水也滑了出去。也学于清一样侧着身子,不过她屈的是左腿,瞪起双闪亮剔透且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于乐菱。
“娘亲。”于清舔舐了几下柔软灵活的舌头,忍不住低声询问,“您发呆那么久,编出关于【娘亲】的歌了吗?”
“姐姐你没看见娘亲正在用心地思考吗?”于水狠狠地瞪了于清一眼,偏头到于乐菱的背部,低叱于清,“万一你这么一问,娘分了心。把想好的词儿又忘记了,那不是教不了我们了吗?”
“咧咧咧!”于清给于水做了一个鬼脸,笑呵呵地说,“你以为娘亲会像你这么笨吗?”
突觉全身上下轻松无比的于乐菱回过神来,眼珠左右转了转,沉声喝道,“干什么呢你们?”
“我们没干什么。”于清骨碌爬起来身,跳到地板上,站在于乐菱面前,笑呵呵地说,“我们在等娘亲教我们唱歌。”
“对。”于水滑下石凳,紧挨着于清,站在于乐菱面前,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说,“我们在等娘亲教我们唱歌。”
“我先喝一遍给你听。”于乐菱端正坐姿,柔声细语地说,“等一会儿吃完了饭以后,我再把歌词默写出来,然后再一句一句地教你们唱,好不好?”
“好——!”于清于水异口同声,拉长嗓音回答,余音足以绕梁三日。
“咳咳!”于乐菱清了清嗓子,“世……咳咳!不好意思,嗓子有点干燥,重来。世,世上只有妈……呵呵,不对不对,我唱跑调了,重来重来,这回一定错不了,听好了!”
“世……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象块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象根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于乐菱为了使歌曲生动煽情,表情跟随歌词变化多端,唱腔跟着歌词变化多样。
唱到【有娘的孩子象块宝】时,歌声充满欢乐。让人联想到,一位母亲将一个孩子捧在手心,当无价之宝那样细心呵护的情景。
唱到【没娘的孩子象根草】时,歌声忧怨凄宛,如泣如诉。让人联想到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穿着一身破烂衣裳,独自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光着脚丫举个破碗行乞的悲惨情形。
由于歌词精简凝练,整首歌词不过60左右字。没有催人泪下的画面,没有拨动人心底最脆弱那根心弦的悠扬配乐,于乐菱为了使歌曲达到震惊人心的神奇的效果,特意唱了两遍。
第二遍才唱第一句,身后隐隐传来哭声。
回过头去,于乐菱看见身上系着围裙,依着桂花树而站的柳芽,热泪暗涌,捂嘴低泣。不知是不是因为于乐菱清幽凄宛的歌声,挑起她对不知身在何处的父母的想念,伤感落泪。
就在柳芽捂嘴低泣的时候,于清于水情不自禁地回到石凳上,分左右紧挨于乐菱而坐。
于清的小脑袋靠在于乐菱的左手臂,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乖巧安静。
于水低声哭泣,双手紧紧搂着于乐菱右胳膊,仿佛松手,娘亲便不见了,自己便会由【宝】变成【草】一般。
望着听一首歌曲都能情动落泪的柳芽,于乐菱心里很不是滋味。相较下来,都是身不由已的可怜人,若月牙何尖搜集到柳芽就是仁亲王派来刺杀自己细作,到时候是赶她走,还是直接杀了她?
抽噎两下,柳芽觉得失态,边胡乱试泪,边柔声说,“夫人,饭菜已经摆下了。”
“嗯。”于乐菱随意应声之后站起身,领着于清于水跟在柳芽身后,进耳房的厨房吃午饭去了。
饭罢。
吩咐柳芽带于清于水回房间睡午觉,于乐菱到书房默写歌词。越写越兴奋,竟然连曲谱也一起写出来了。盯着书写工整的五线谱,于乐菱自己也吓一跳,要是就这样把五线谱拿出去,肯定又会招惹一些风波,指不定又要被人泼一次黑狗血。
今天在南山阁的议事厅,敬亭侯对于乐菱的前后变化大感吃惊。虽然敬亭侯从不把于乐菱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但他对于乐菱会什么不会什么,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五线谱源自13世纪科隆教士始创的量记谱法,17世纪逐步完善,18世纪开始定型并一直沿用。
纵然敬亭侯不知道这五线谱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但对半年不见,就变得如此神通,脱离自己掌控的于乐菱的真实身份,肯定会有所怀疑的。
为免招惹是非,于乐菱不打算将辛辛苦苦默写出来的五线谱,给大宁朝的任何人看。想烧毁,又有些舍不得。正犹豫不决之时,何卡站在书房门外,伸手敲了两下门,“夫人,我师伯来了。”
“你师伯是谁呀?”于乐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
“嘿嘿!”一个身穿道袍,手持佛尘,白发白眉白胡,身形矮小枯瘦的老者,嘻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