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你不觉得自己太放肆了?”夜子骞已经尝够了被无视的滋味,突然出手用力扼住于乐菱的下巴。俊脸阴沉如墨,乌黑晶亮的眸子透着一种彻骨的寒骨,一字一字狠声道。
用力一偏头,于乐菱未能将下巴从夜子骞手中移开,香腮隐隐作疼,狠狠拿瞪夜子骞,紧抿着嘴不说话。
窝在于乐菱怀里的于清,双手揽过夜子骞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咬得流血了,还是不肯松口。直到夜子骞将扼住于乐菱下巴的手松开,这才松开。
看到夜子骞右手背面不断渗出的鲜血,及他阴沉下人的脸色,抱着于清的于乐菱,双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夜子骞气急败坏地挥动手掌,目露凶光地狠狠瞪于清,怒喝,“若不是看在乐菱的份上,我一巴掌就拍死你!”
于清吓得将脑袋埋进于乐菱的胸前。
抱着于清的于乐菱,朝夜子骞所站的位置前进了三步,迎着他盛怒的目光,一副有本事你就将我一起拍死的表情。气得夜子骞大气一甩袖袍,愤愤然转过身后,不再看于乐菱。
这时,有个年约十五六的丫鬟,脚步匆忙地走向夜子骞,气吁吁地说,“爷,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她,她……”
“凌儿她怎么了?”夜子骞一把扼住丫鬟的脖子,使得这个丫鬟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伸出舌头,许久都说不出话。直到夜子骞把她放开,她这才夹着急促的咳咳,战战兢兢地说,“二夫人……大出血了!”
“什……什么?”夜子骞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二夫人刚从南山阁回到凌云阁,突然大出血。”丫鬟神色紧张地说,“郎中说,不但腹中的胎儿保不住,只怕连大人,也,也……爷,您还是快些过去看看吧。”
“唉!”夜子骞看看这名丫鬟,又看看抱着于清转身就走的于乐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跺脚。
“事有缓急轻重,爷还是先去看看二夫人吧。”丫鬟仿佛看穿了夜子骞左右为难的心思,在边上不停地劝说,“二夫人,她……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
犀利的眼神如刀一般,狠狠剜在这名丫鬟的脸上身上,那意思你若说半句谎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夜子骞胸口一阵起伏,心说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任凌儿腹中胎儿有事赶去凌云阁。若此次任凌儿都像前几次那样,把事情无限夸大……往后任凌儿就是真死,自己绝不可能去上半柱香。想罢,又看了于乐菱的背影一眼,这才踏着急匆匆的步子,朝凌云阁的方向疾步奔去。
一行七个默不作声的人,沿着宛延有趣的羊肠小道缓缓前行。
行了大约半里路,于乐菱单独吩咐月牙何尖前往凌云阁打探情况。
领着何卡柳芽于清于水,朝清水轩方向而去。行至清水轩的大门口,看到自己亲手裁剪的具备现代园林艺术风格的“清水轩”,于乐菱忽然有种鱼儿回到池塘的自由亲切之感。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水,如释重负地长长地舒了口气,童声稚嫩地感叹道,“总算把娘亲盼回来了!”
于清的小手,拉着于水的小手,蹦着跳着,咯咯地笑着,不无欢乐地叫着,“欢迎娘亲回家!欢迎娘亲回家!”
“这两个小家伙。”于乐菱走到于清于水的身后,缓缓抬步,进了清水轩的大门,心里不免纠结,家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湾港,这里顶多是算个暂居睡觉的地方。用现代话说,这里不过是自己的出租房,待时机成熟,立马搬走,绝没有一丝犹豫。所以,这里,不能算是一个家。可于乐菱不想扫了于清于水的兴,只是莞尔一笑,丝毫未将心里不悦情绪表现出来。
进行院中,一路沉默的柳芽悠悠开口,“夫人和两位小姐都饿了吧,我去厨房做饭去。”
像空气一样,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他存在的何卡,此时居然开口说话了,“我虽帮不上什么忙,可多一个人,多一双手,好歹也能快点。”
“嗯。”于乐菱用充满赞赏的目光望向何卡,何卡正好朝于乐菱望过来,两人目光无声交织几秒,何卡表情木然,转身跟在前往耳房方向而去的柳芽身后,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回头。
“真是个闷葫芦!”于乐菱忍不住喃喃自语,“就不怕把别人闷死了吗?”心下暗悔,又不是不知道何卡柳芽都是个闷瓜,我怎么把何尖月牙给打发出去了呢?转念一想,先不说月牙何尖办事能力强,最主要的是月牙何尖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凡事有得便有失,这话都他|妈谁说的呀!说得简直神了!
进得院中,闻着桂花清雅的香气,于乐菱款步走到花瓣随风飘零的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坐着。
于清于水围着于乐菱坐的石凳跑跑跳跳,嬉戏,打闹。
好一幅欢乐温馨的画面!
于乐菱心中感叹之余,不免生起忡忡忧心,基于夜子骞对自己急骤转变的态度,这种宁静美好的日子定然无法长久。
清水轩自己对而言,是一个火炉般炽热的跳板,于乐菱苦苦思索尽快离开这个跳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