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是的!”于乐菱迎着夜子骞狂怒嗜血的目光,面色从容语气坚决肯定,“自打死而复活的那天起,我就发下重誓!生不做夜家人,死不做夜家鬼!别说区区侯门生活,就是皇宫我也不稀罕住!我只想在外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绝不愿意被人如蓄生一般禁锢圈养!因为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想法有见地的人!不是你们夜家养的人一家条想给吃食就给吃食,想打一棒就打一棒的狗!”
“我不可能在你写的休书上面签字!”夜子骞如此赌气一般,语气同样坚决肯定,“这辈子都不可能!”
“只要你不怕仁亲王找镇南侯府算帐,我不介意你给我写休书。”于乐菱目光充满无穷战斗力,“写吧!不管谁把谁给休了,反正只要我和你从此再没关系,我不用在呆在镇南侯府便行了!我又不是离开镇南候府就活不也去,就算给我好吃好喝好侍侯,我都没打算呆在这里一辈……”
“反了!反了!”太太再也坐不住了,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看坐在上首不动声色的老太君,又看看与于乐菱拉拉扯扯的夜子骞。气得喘息粗重,脖子上的青筋绷得粗如小指,丰腴的胸口急促起伏。盛怒之下的嗓声低沉嘶哑,如同破锣一般,“骞儿!快!快!快!快给她一封休书,我要她立刻马上滚出侯府!”
“都给我住口!”坐在厅上首的老太君,边举着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使劲地撞向地板,发出沉闷的蹬蹬声,边沉声喝叱,“我这把老骨头还没躺到棺材里!”说罢,望向于乐菱,声音充满不容抗拒的威严,“乐菱与子骞留下,其余人,退下去!”
于乐菱厥着嘴巴站在原地不动,望着一大群人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厅外。
挺着大肚子的任凌儿,左手不停抚摸圆鼓鼓的肚子,右手由丫鬟秀儿紧紧搀扶,踏着小心翼翼的小碎步,缓缓离开议事大厅。于乐菱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假怀孕。
可有一点让于乐菱想不明白,一个精神好气色佳的孕妇,为何下身三番几次见红,却又至今仍未滑胎?转念一想,自己都要离开镇南侯府,管她这点的破事干什么呀!
乍一回头,见太太仍留在议事大厅里,满脸地不服气,于乐菱冲她一挑眉,纯属挑衅。
太太气得当时就跳起来,望向厅上首端坐的老太君,气呼呼地说,“娘!这个于摆设实在太狂妄了!您若想劝她继续留在府里,我第一个反对!”
“你连你婆婆的话都不听,还用这样的口气对你的婆婆说话,你不狂妄了吗?”老太君手中的拐杖又朝地上狠狠地敲了几下,“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出去!”
“娘!”太太急得直跺脚,“这哪能一样啊?咱娘俩都和平相处了二十几年了。”
“这里没你的事。”老太君慈脸沉了沉,“你先出去。”
“可是……”吱吱唔唔半天,也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太太狠狠地瞪了于乐菱一眼,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硕大的议事厅,只剩下三个人。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老太君。”站在厅中的于乐菱,望着老太君满头银发,满脸折扇般细密的皱纹。想到她曾苦心安排月牙保护本尊,刻意压制着内心深处那团对镇南侯府各种不满的怒火,深呼吸几下,语气缓和地说,“如果您把我留下,是劝我留在镇南侯府,还是算了。”
“骞儿。”老太君看了于乐菱一眼,望向夜子骞,“你前天不是跟祖母说,你要把乐菱接到沁园阁去住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祖母,您先让孙儿把话跟乐菱说清楚。”夜子骞对老太君说罢,见老太君点头,这才望向于乐菱,“如果你是因为,我把你圈禁在密室里而恼我恨我,请听我解……”
“我知道你是想引出细作。”于乐菱在冷笑中打断了夜子骞的话,“只是没想到细作没引出来,反倒把仁亲王和敬亭侯给引来了。如果用排除法,其实不难揪出细作。”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是来与夜子骞了断关系的,管这些破事干什么呀?想罢,话锋一转,接着说,“你想我离开镇南侯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寻死觅活的赖得不走,如今我好不容易想通了,自愿离开,你又何苦挽留?”
“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夜子骞浓眉紧蹙,声音低沉,“是,我承认。我从前恨不得丢你一封休书把你赶出府门,碍于仁亲王的淫威,才含恨把你留在府里。可现在,我是诚心实意地想你留在府里,留在我身边的,难道你丝毫感觉不出来我的诚心?”
“呵呵。”于乐菱迎着夜子骞充满忧郁的目光,笑说,“这么跟你说吧,我离开镇南侯府,是想到外面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过属于自己生活。我不想做一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花瓶摆设。”
“这个不难办。”夜子骞乌黑晶亮的眸子闪起一抹希望之亮光,“侯府有许多临街的商铺,如果你想去打理,我马上着手吩咐人带你前去。离开镇南侯府的事,以后就不再提里。”
虽然默许了小两口说些掏心窝的话,可这些话老太君实在听不下去了,横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