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于乐菱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望着徐医尊,“你也来自二十一世纪?”
“如若不是,我怎么能听夜子骞说你最近的转变,就断定你是外来的灵魂呢?”徐医尊想到心酸处,不禁老泪纵横,抽抽噎噎地说,“四十九年前,我从一个26岁特级美男兽医,穿越到一个年过半百武功盖世的老太监身上……武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个屁用啊!女人搂在怀里,该硬的地方都硬不起来!我当太监四十九年,比当和尚四十九年可要痛苦百倍千倍万倍!你知道?啊?”
徐医尊说到这里,兀自笑起来,笑声如同平时一样,也是嘿嘿两声,此刻却充满无限凄凉。
怔怔望着泪流满面的徐医尊,于乐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比起徐医尊,自己可要幸运多了。虽然附身在一个出身低微的弃妻之身,好歹是个花季美少女,一心向上拼搏,是能够拼出美好未来的。徐医尊不同,就像他所说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什么用?想搂个女人在怀里疼惜一番都没这功能,这是作为男人最大的悲哀了。
喜欢笑的人,不过是想掩饰心底那道最深最痛的伤痕罢了。
林医尊正是如此。
于乐菱突然觉得林医尊其实好可怜。
“我只有不停地运动,才能够暂时忘记心中这份巨大的痛苦。”徐医尊的声音低低幽幽的,充满浓浓的忧伤,与于乐菱初次见面的徐医尊简直判若两人。
看了林医尊一眼,于乐菱依旧没有说话。在这个时候,于乐菱觉得无论自己说出多么有水平的话来开导林医尊,都不如安静的聆听林医尊的倾诉。因为对于一个把心事窝在心里四十九年的人来,需要的不是一个说客,而是一个的听众,一个忠实虔诚的听众。
抬起闪着精芒却夹杂忧伤的眼,望向于乐菱,林医尊自嘲地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
“没有。”于乐菱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比你可怜多了。至少你四十九天之后有希望离开,可是我呢?”说到这里,落漠的眼里闪起一道希望之光,“对了,你是怎么回去的?要不,你带我一起回去吧?或者告诉我回去的方法也行的。”
“呵呵。”林医尊摇头苦笑,“如果你在来到这个时空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遇到比你后来的穿越者,你在四十九天内就能够回到从前的那个时空。如果你在四十九天内,没有遇到比你后来的穿越者,那么,呵呵,你也只能像我一样等四十九年了。”
“四十九天内找到比我后来的穿越者?这太难了吧!”于乐菱的心顿时凉到谷底,“时间这么短,怎么找?总不能见人就问你是不是穿越者吧?要是那样,人家不把我当成妖怪一番打杀,也会把我当成神经病抓起来的。”
“我就是靠以医术做幌子,吃新奇的食物来寻找目标的。”林医尊又笑,“遗憾的是,在这里四十九年了,从未吃到来自二十一世纪之人所做的食物。如比,双皮奶、汉堡包、水果沙拉……”
“哦!”于乐菱恍然大悟,“难怪!我以为你这个老怪……老前辈特别贪嘴,原来隐藏着这么大一个苦衷。不过没关系,再忍四十九天,你就可以回去大吃大特吃了。”
替徐医尊高兴之余,于乐菱心情难免失落,望向徐医尊,可怜巴巴地说,“反正你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离开大宁朝了。可不可以在离开之前,护送我离开……大宁朝,或者离镇南侯府远远地就行。好歹我是助你回二十一世纪的有缘人呐。”
“这个有些难度。”徐医尊沉吟半响后说,“你的现在的身份很复杂。表面上是侯爷正妻,实际是仁亲王用来将和亲王一军的棋子。你若逃离镇南侯府,镇南侯、敬亭侯、仁亲王、和亲王,四股势力同时发动人手找你。”
“虽然镇南侯与和亲王两股势力拼死保护你,敬亭侯和仁亲王两股势力却要置你于死地。在这个过程中,少不得相互撕杀,死伤人数很难估计,但是!”
说到这里,竖起一根食指,在于乐菱面前晃了晃,“只要是因为你而死了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你这辈子就再也别想回到原来的时空了!还有!你在这个时空将会一直倒霉运,饭粒刺脚,喝水塞牙……折腾得你生不如死,却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的假的?”愣了许久才醒过来神的于乐菱,瞪着双大眼睛瞅着徐医尊,表情惊诧地问,“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帮我,蒙我的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蒙你做什么?”徐医尊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皮质书信,递给于乐菱,“你看,这就是我来到大宁朝的第五十三天,一个穿越者回去之前教给我的。”
接过皮质书信,于乐菱越看,眉头越皱得紧,“按这上面所写,我这辈子都将留在这里,继续我的厄运人生……”
文竹服毒而亡是因为自己,月兰被杀是因为自己,小童遭到夜子骞灭口,还是因为自己……于乐菱登时万念俱灰。
“凡事都有例外。”徐医尊指向书信右上角,“你看这里,凡是女性穿越者,或助帝王成就霸业,或有幸成为帝王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