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是怎么了?”夜子骞将于乐菱放到床上,弯腰将她的双腿拉进装满热水的木桶了,轻微的水声哗啦啦,“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就呼吸急促。莫不是又要犯病了?……感觉水温怎么样?太凉还是太烫?”
“水温刚刚好。”于乐菱双手撑在床沿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视夜子骞,急促的呼吸声,几乎把低微的声音盖下去,“你回房休息去吧,我泡一会儿,就会睡觉。”
“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夜子骞挨着于乐菱坐在床沿上,一把将于乐菱的脑袋揽到自己的怀里,“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让周顺带一位医治精湛的郎中过来替你瞧瞧,好吗?”
“我没事,我很好。”于乐菱挣扎几下,却未能从夜子骞怀中挣脱,“你这样抱着我,我咳咳,咳咳,呼吸不畅。”
“我也觉得你的呼吸不太正常。”夜子骞松开于乐菱,并将她扶坐起身,满脸忧色地柔声说,“还有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你确定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夜子骞!你这个大混蛋!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
于乐菱恶狠狠地扫了夜子骞一眼,性感的锁骨随着起伏的胸口起起落落。
一直盯着于乐菱看的夜子骞,突觉有一股的热力,自腹下三寸源源不断的传出。如黑宝石的眸子瞪得溜圆,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和着粗重的呼吸沉声地说,“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不像生病,像害羞呢?你这个样子,真的……好美。”说着,紧挨着于乐菱而坐的身体,忍不住又朝她身上用力地靠过去,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身体没什么事了,我想……”
“想泡脚那里还有一桶热水!”于乐菱娇羞万分地打断夜子骞的话,“想睡觉你就回自己的房间去!别在这里妨碍我!”
“我想跟你……”夜子骞用手臂轻轻蹭了蹭于乐菱的手臂,饥渴的眼神看起来像几年没吃过饱饭的乞丐,很是吓人,也很是可怜。
“不行!”于乐菱一把将夜子骞推开,随后又朝他张开双展,态度却依然坚决,“你若想我从此长睡不醒,就尽管折腾!”
冷不妨让于乐菱用力狠推,身子像前倾,险些栽倒在地的夜子骞,腾地一下转过身子!朝仍坐在床沿上,双腿仍垂到桶水浸泡的于乐菱张牙舞爪地扑将上前。
待看到于乐菱精致的俏脸上,那醉人的酡红被极度的愤怒代替,先前的柔声细语被嘶声怒吼代替,飘向云端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黯然地停下粗犷狰狞的举动,愣在原地,双唇不停地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于乐菱读得懂夜子骞此刻的唇语,知他又在念禁欲咒,来平息心中强烈的欲念,狠狠的朝他翻了白眼,活该受罪!色狼!缓缓将双腿从热水中抽出来,整个人缩到床铺的最里边。
“对不起。”夜子骞望着双手环抱双膝,蜷缩到玉牙床最角落的于乐菱。心中划过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放下了二十多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语气卑微地说,“我其实没有侵犯你的意思。看到你娇媚得如同盛放的玫瑰,我,我……我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控制不住自己……”
“我是你的妻子,侍候你是我的本分。”于乐菱的声音低低幽幽,如泣如诉,“可是我的身体真的没有好。抛开尸蹶症不说,我那个都还没有干净,你就要对人家,呜呜,就要对人家……”一边干嚎,一边抬手假意拭泪,时不时抬眼观察夜子骞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心知逃过此时,逃不过彼时,若想彻底断了夜子骞对自己的欲念,最好办法就是速离镇南侯府,远离夜子骞视线。
“不,不!”夜子骞连跨上床爬到于乐菱面前,边说,“不会了,我保证!在你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不碰你。别这样躲开我,躺下来睡觉吧。像昨天晚上那样,抱你入睡就行,保证不会对你有进一步……”
“这可是你说的!”于乐菱将蜷缩的双腿缓缓伸直了一些,双手撑在臀后边,稍微用力,身子往外挪了些,心里想着趁夜子骞睡着之后,悄悄潜出密室连夜离开镇南侯府。脸上却摆出一副乖巧顺从的表情,怯生生地说,“不管你要把我怎么样,我都要躺下睡觉了。因为我觉得身体实在倦得不行了。”说罢,拉过锦裘被子,和衣钻了进去。
“安心睡吧!我先把这剩下的热水提到书房,让周顺弄走。”夜子骞说罢,拱着身子退到床沿,滑下床去,提着两个木桶顺着无声开启的石门,迅步走了出去。没多久又回到密室,爬到床上,和衣钻进于乐菱所盖的锦裘被子里头。与面向里边的于乐菱,面对背而躺。不管于乐菱是否愿意,握住于乐菱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未见于乐菱有任何反应,侧躺的身子微欠,探头附在于乐菱耳边,低低喃语,“有我守在你身边,没有人敢来加害你,安心睡吧。”
假寐的于乐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扯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心说,在这封闭得连蚊子都飞不进来的密室里,我除了防备你这条下半身思考的色狼,我还需要防备谁?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