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不吃!”夜子骞将筷子丢进食盒里,“反正明天后天你也是躺在这里装死!吃多了又要上茅房,实在麻烦得很!”
“喂!夜子骞!”于乐菱突然站起身来,拉长脖子,气呼呼地瞪着夜子骞,“我可是女孩子耶!你让着我一点会死啊!”
“我是一家之主!”夜子骞将手中的碗碟狠狠地砸进食盒内,怒不可遏地大吼,“凭什么让着你?”
“行行行!”于乐菱深呼吸几下,气哼哼地躺回床上,“行!你是一家之主,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狠狠地白了夜子骞一眼,一家一主,一家之主了不起?我还是一家之主的……不受待见的夫人。
不行!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不光是离开这个密室,得想办法离开镇南侯府,对于乐菱来说,镇南侯府是没有人权的地方,夫君对自己不待见,下人对自己翻白眼。想想自己,在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社会生活了21年,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适应这男尊女卑的封建奴隶制度?
如果夜子骞是个贴心的好夫君,留在镇南侯府与他的平妻姨娘通房丫鬟们耍耍心眼,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偏偏夜子骞性格多变喜怒无常,心机城府深不可测,让人猜不透,更加看不透。呆在这种男人身边,纯粹是找虐!
退一万步说,自己身上有许多相对于大宁朝来说,都是新奇实用的点子。自己只要到街上随便逛上一逛,便能够高价卖掉一个对于大宁朝的人来说,非常金贵的点子。
一个经济完全可以独立,生活完全不成问题的女子。
用着得讨好一个,像夜子骞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吗?
离开镇南侯府!必须离开镇南侯府!就是死,也得死在外头!
拿定主意的于乐菱,顿觉如释重负一身轻松心情舒畅之极!
偏头一看,夜子骞已经不在密室之中,心中窃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缓缓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朝石门的方向走去。对着锦缎的一朵怒放的梅花一按,摸到一颗几乎与石壁相平的小卵石。学着夜子骞的样子,在这个小卵石上,先朝左边绕三圈,再朝右边绕三圈,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理,石门无声自开。
于乐菱没有抬步跨过石门沟壑,反而连连后退,嘴里低低哼唱,“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来做运……”
“疯够了没有?”左右各提一桶水,站在石门正中间的夜子骞沉声质问。
“嘻嘻!”横竖受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想骂就尽管骂吧!于乐菱对夜子骞的怒叱不怒反笑,“躺了一天,全身怪僵的。再不起来活动活动,我怕以后真的活动不了了。”说罢,给夜子骞让开一条路,继续哼唱做动作,“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来做运动!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来……”
咚!咚!两声沉闷的声响,是夜子骞放下手中所提的两桶水发出来的。
于乐菱瞥了一眼由于夜子骞动作过大,洒了一地的水,继续喃喃哼唱,蹦蹦跳跳,比手划脚。
“够了!”夜子骞上前,一手伸向自己的脑门,一手伸向于乐菱的脑门,“脑门比我的冷多了。”
狠狠地瞟了夜子骞一眼,发现他脑门上鼻尖上冒着无数细细密密的汗,于乐菱不以为然地说,“当然比你的脑门冷了!我就是因为感觉全身发冷,害怕自己尸蹶症复发,才起来做做运动,施展施展筋骨的!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三更半夜不睡觉,起来蹦蹦跳跳呢?我一没发烧,二没发疯的,至于吗我?”
夜子骞不知道于乐菱起了企图逃跑的心思,对于乐菱这番说词倒是信以为真。望向于乐菱的眼神,比刚才站在石门正中时,要友善得多了,语气缓和了许多,“这是我让周顺弄来的两桶热水,本来预备给你擦身用的。既然你觉得全身发冷,那就先不擦身了,坐到床沿上去,泡一下脚,丝毫不费力气,身体能够迅速暖和起来。”
这家伙气哼哼地提着食盒出去,居然不忘给我提两桶热水?看来这个家伙也不似自己先前想的那般冷血无情咯。于乐菱刚刚硬如钢铁般的心思瞬间化作绕指柔了,怔在原地,看着夜子骞忙碌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夜子骞将一桶水,提到镶牙玉床前边,回过头望向于乐著作,“快过来泡脚啊!”
“啊?啊。”于乐菱回过神来,却仍站在原地没动。心里有些害怕,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夜子骞对自己的好,该不会从此对他产生依赖,改变誓死离开镇南侯府的想法吧?不会,怎么会呢?他也没对自己怎么好啊!不就是刚刚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顺带再提两桶热水过来吗?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断不会对自己献殷勤的。他对自己好,并非出自真心实意,只是替他自己捉细作的计划做铺垫而已。自己何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跟自己对他的大作用相比,他为自己做的这点小事情,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是不是脚突然麻了走不动了?”夜子骞沉着脸,走到于乐菱身侧,挽着于乐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