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尖苦笑,“我何氏千余口人的命,还攥在爷的手里呢!我能不着急紧张吗?”
“行了!行了!”夜子骞打开通往密室的门,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别在那里煽情了,快点进来吧!是罚是赏,待乐菱服过解药,醒来再说。”
“是。”何尖不敢再废话了,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于乐菱灵魂在密室门缓缓关上之际,化作一缕轻悠的风,飘了进去。
“爷!”守在床沿的柳芽在密室的门洞门之际,起身迎上前来,激动万分地说,“您总算来了。”
“她躺这里一整天。”夜子骞未看柳芽一眼,随手甩开挡住去路的粉色纱幔,径直走向镶玉牙床,“有什么动静吗?”
柳芽轻轻摇摇头,“没有。整天都像爷抱进来的时候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何尖没有心思感叹这座别有洞天的密室是何等别致美丽,紧跟在夜子骞身后,来到于乐菱所躺的镶玉牙床前。
“爷,劳烦您将夫人抱起身。我来替夫人打通身上的几处穴位。”何尖边恭敬地对夜子骞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缓缓打开后,搁在床头柜上,“再将此解药,喂予夫人服下,看看……夫人有没有反应。”
“啊?你口口声声说带来了你师父配置的独门解药。”夜子骞跳将起来,乌瞳圆瞪,伸手指向脸色苍白的于乐菱躯体,怒吼道,“居然没有把握救醒她?”
何尖哭笑不得,”噬肠散”在整个大宁朝,本就无人能解。早上侯爷命人处死自己时,自己并没有生起贪生怕死之心。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好像是神差鬼使一般,竟稀里糊涂地答应侯爷做这无力回天的事。
何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劳烦侯爷配合一下,将夫人扶起身。”
夜子骞胸口一阵起伏,乌黑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一丝森冷,坐在床沿,伸手搂起平躺在床上的于乐菱躯体,没再说话。
于乐菱躯体的温度均已褪尽,身体因为冰冷而显得有些僵直。夜子骞抱着她,就像抱一根粗木头,僵硬笔直,没有丝毫的柔软度。
感觉着于乐菱身体里传来的寒冷,夜子骞的心,瞬间冷得如坠冰窟。抬眼望向何尖,见昔日嬉戏笑谑的他,此刻神情凝重,心里颇有丝丝欣慰。待解药灌入于乐菱腹中,清除毒性的同时打通她周身血脉,能让她康健醒来,也未可知。
飘忽在空气中的于乐菱灵魂,见夜子骞与何尖对清除躯体里的剧毒的期望值极高,在夜子骞将躯体抱在怀中时,便飘荡过去。化作与躯体模样大小的人形,附在躯体之上,希望在躯体回复生机的第一时间与其附合,达到起死回生之目的。
何尖伸手在于乐菱锁骨及胸口各点了几下,她那僵硬笔直的身体,瞬间软倒在夜子骞的怀中。
附在躯体上的于乐菱灵魂一时没反应过来,呈一条直线横在温软的躯体之上,两者形状如弯弓上,特意拉了一根弦。
于乐菱灵魂与夜子骞的距离是那么地近,清楚地感觉到他如兰的气息,掀动自己悬浮于空气中如风一样的灵魂,忍不住伸出透明的手,抚向夜子骞五官精致的脸。
夜子骞连续打了五个喷嚏。
于乐菱灵魂让夜子骞的喷嚏声惊醒,生怕一条金光四闪杀气腾腾的猛龙又从他脑门窜出来。连忙飘到离床几尺开外,离地三四尺高的空气中。
此时,何尖已经顺利将解药灌入于乐菱躯体之中。
“呕!”于乐菱躯体喉咙动了动,发出一声干呕之声。
何尖双眼闪光,激动得跳起来,“成了!成了!爷快把夫人的身子侧过来,夫人只怕要吐了!”
夜子骞半信半疑,却还是手脚麻木地将于乐菱扶坐起来,让她的头微微向前倾。
片刻之后,于乐菱躯体没有丝毫动静。
夜子骞抬眼,目光凌利的扫在何尖振奋不已的脸上,并没有说话。
何尖信心满满地迎着夜子骞的目光,片刻后,又尴尬地笑,“哦!差点忘记了师父的交待。”说声,举手朝于乐菱的背部,用力地击了一掌。
“噗!”于乐菱胸口一阵起伏,喉结一阵涌动,喷出许多茶水。
让夜子骞、柳芽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茶水在于乐菱腹中停留多时,没有那种扑鼻的腥臭之味,反而有一股袭人的馥郁芳香。
夜子骞、柳芽双双手掩口鼻,生怕那股香气有毒。
何尖仰面大笑,“夫人造化真是不小!居然有缘服食‘雪香丸’。这‘雪香丸’不但能解百毒,且能让服食之人的身体,终生散发一种醉人的幽香。”
“听你这意思她根本没有中毒。”夜子骞浓眉微蹙,俊脸疑惑,“可是为什么她的呼吸心跳脉搏突然停止?全身的温度也都褪之殆尽?”夜子骞问的,正在于乐菱灵魂想问的,不过于乐菱灵魂还有另一个问题,既然于乐菱躯体没有死,自己怎么会无端飘出来,且回不去?
“呃……”何尖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片刻后说,“记得师父曾经提过,有一种病,叫……叫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