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万分懊恼地飘到夜子骞的身边,看着他目光如针地盯着蜷缩在地的文竹的尸体,俊逸不凡的脸部抽动几下,声音愤怒冷厉,“文!竹!敢杀我爱妻……”浓眉一拧,双眼一眯,胸口几下起伏,一字一字颤声道,“来人!将文竹这个弑杀我爱妻的贱婢拖下去!剁成肉醤!做成一万外包子,喂一万条狗!”
于乐菱心中没来由地一暖,继而又没来由地一寒。忍不住出言阻止夜子骞,夜子骞偏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听不见她的声音。于乐菱气得直跺脚,却只有静站一旁干急的份。唉!算了吧,这或许就是文竹的命!于乐菱叹了口气,悬浮在夜子骞身后离地三四尺的空气中,静静看着厅内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一切。
“是!”站在边上随时待命的两名家丁,闻得命令,铿锵有力地应了声,迅步上前。分别拉着文竹的左膀右臂,像拖死狗一样,硬生生地将文竹拖了出去。
抱着于乐菱的夜子骞面容悲戚,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厅外走去。
柳芽、何尖缓缓挪步跟上。
于乐菱心中大惊,夜子骞这是要将自己的躯体抱到哪里去?烧掉吗?心下一着急,俨如气体的虚幻身体扭作一团旋风,强劲有力地朝周顺的脑袋上撞去!
破例没有从周顺的脑袋上穿过去!
于乐菱心中大喜,试图控制周顺的脑电波。
试了几次,总算成功了!
一向对夜子骞惟命是从的周顺,突然展开双臂拦在夜子骞的面前,有条不紊地说,“爷!您千万别因为夫人意外身亡悲伤过渡,从而忘记侯府的兴衰,是与夫人的生死紧密相联之事。您现在首要的任务,不是处理夫人的后事。而是先把夫人的遗体藏起来,全面封锁夫人中毒身亡的消息。另外,想办法应对敬亭侯过几天前来探望夫人之事。”
夜子骞听了周顺的话,表情片刻愕然。思索片刻,觉得周顺说的不无道理,果断吩咐,“传令下去,把刚才在场的人,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夜子骞的反应,让飘忽在周顺头顶的于乐菱的灵魂,深深地吁了口气,总算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
紧跟在夜子骞身后的柳芽,得了夜子骞此刻发出的命令,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在夜子骞的身后,苦苦哀求,“爷!您……您先别杀我,让我陪夫人走完最后一程吧。爷,求您了,爷,……”
尽管于乐菱知道贪生怕死的柳芽,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是为了保全她自己,并非真心想送自己一程。想想还是算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照料自己的躯体,总比随便找一个人陌生的奴婢来的强。
抬眼望向夜子骞,于乐菱没有想要控制他的脑电波的意思,却衷心地希望,他此刻的想法能与自己一致。
夜子骞望向跪在地上的热泪盈眶柳芽,又看看怀中抱着的脸色苍白如纸的于乐菱,微蹙的浓眉稍缓,轻轻点头,“嗯。”
“谢谢爷成全,谢谢爷成全!”跪在地上的柳芽,如鸡啄大米一般频频叩头。
夜子骞下达命令的时候,让柳芽这么一嚷嚷哀求,周顺虽然接下了夜子骞的命令,却没有立刻前去执行命令,而是静站一旁,小心翼翼地望着夜子骞。直到夜子骞放过柳芽,周顺这才吞吞地问,“许姨娘和月姑娘也一并处死吗?”
于乐菱之所以让周顺这么问,完全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毕竟许氏与月兰侍候夜子骞有些日子。就这么将她们处死,夜子骞往后想起,难免因内疚对她们念念不忘,反而坏事。
“许氏怀胎一月有余,暂且将她禁闭隔离。”
夜子骞此话出口,于乐菱这才明白,一向一言九鼎的夜子骞,在处罚许氏之时,为什么由“杖责”改成掌嘴。原以为他对许氏投入了许多感情,没想到只是为了保全自身骨肉。于乐菱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对许氏施予杖刑,否则,这“无后为大”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封建侯门,定然再无自己的立身之处。
看来,往后遇见所有事,都得三思后行,以免酿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于乐菱正独自感叹。忽见夜子骞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绝决,声音冰冷如霜,“那兰那个贱婢,杀!”说罢,紧了紧怀中的于乐菱躯体,落漠绝望地转身,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踏上通往东厢房的走廊。
飘荡在夜子骞身后的于乐菱灵魂,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转过身,看着被两名威武彪悍的家丁押着,欲走出大厅的何尖,连忙将空气般的身体扭作一股旋风,直击何尖脑门。
何尖浑身一个激棱,偏过头,对着夜子骞的背影大喊,“夫人或许还有救!”
“嗯?”夜子骞沉重地脚步立顿,偏过头来,语气阴冷刺骨,“要知道,欺骗本侯爷,死的将是你何氏九族,而是仅仅是你何尖一人!”
于乐菱灵魂心下微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罢,继续控制何尖的脑电波。因为于乐菱灵魂始终觉得,自己回到于乐菱肉身还是有希望的。现在唯一需要争取的只有两件,一是时间,二是机会。
何尖迎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