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尖将月兰及另外两名家丁的各个穴道解开,并用挑衅地目光望着他们,两名家丁微低头站立厅的一侧。月兰不时拿眼瞪何尖,何尖回瞪她,月兰气得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咬牙跺脚,却又不敢说话。憋得红肿的红颊,更显得红肿发亮,样子越发滑稽。
看着众人的各种神态,于乐菱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是一副失落忧伤的表情,声音低低幽幽地说,“不用。反正我被人欺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习惯了。”
“来人!”夜子骞声音威严森冷,“把这不分尊卑的许氏带下去,杖责……哦,不!掌嘴三十!”
“爷!”刚被掌嘴二十七记,又要掌嘴?许氏一听,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夜子骞的脚下,胸口一阵激烈的起伏,却不敢再多说一言。她相信宠自己疼自己的爷,会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抚于摆设,并非真心惩罚自己。
“别~”刚才已经让文竹扇了她二十记,外加七记耳光,自己又用发簪狠刺了一下她的左大腿,惩罚也差不多了。如今有夜子骞在,何不卖他一个人情?替许氏求情呢?在男人面前表现得柔软一点,受到的庇佑肯定水船涨高。家斗剧,宫斗剧,都是这么演的。姑且试它一试。
于乐菱心思百转之后,伸手轻轻摩挲夜子骞胸口衣物,柔声道,“我这次只是受到了小小的惊吓,并没有受伤。爷对许氏的惩罚,就免了罢。横竖都是爷的女人,打在哪一个姐妹身上,爷心里不难过?”
“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在替她求情?”夜子骞将于乐菱拥得更紧了,微探头,在她垂直茂密的刘海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真是难为你了。”
文竹、许氏、月兰同时被这一幕深深刺激。
文竹与许氏还算沉得住气。
月兰突然跳起来,伸手指着于乐菱破口大骂,“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摆设!少在爷面前假惺惺地扮好人!你骗得了爷的眼睛,骗不了在场的所有人心!”
“你这个好生放肆的贱婢!”夜子骞轻推于乐菱到身体一侧,转过脸,怒视月兰,“有我在,你都这般辱骂乐菱,我没在的时候,还不知道骂得多难听!”
明眼人心里又一阵唏嘘,爷称于摆设为乐菱,可见他们之间进展火速。
跟一个盛宠在握的夫人争斗,无异于飞蛾扑火。
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的月兰,偏就不懂这个理,张牙舞爪就要朝于乐菱扑过去,却被许氏一把拉住了。
“没事。”于乐菱冲月兰一挑眉,柔声对夜子骞说,“她是因为爷先前痛恨我,才跟着爷恨我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爱乌及乌,恨爷所恨的心情。再说,我早就习惯所有人对我说话时的不恭态度。对我不恭,顶多向我说几骂人的话,又不是拿刀剑刺向我,不碍事的。”
“你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望着于乐菱,夜子骞的眼里全是柔情,声音温和充满磁性,性感动听,“为什么偏偏这软弱迁让的性子改不了?姐妹之间相互退让固然是好,可也别太委屈了自己。嗯?”
“有侯爷的疼惜,”于乐菱抬眼望向夜子骞,“受点委屈又无妨?”说完这些话,于乐菱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爷说她软弱……”看到夜子骞与于乐菱恩爱的一幕,月兰再也忍受不了!猛地挣脱许氏,跳到夜子骞于乐菱面前,伸手指指于乐菱,又指指自己,“那我双颊的巴掌印拜谁所赐?爷说她委屈自己,那我这背上的脚印,又都是谁给踩的?她就是一个口蜜腹剑善于伪装的毒妇!爷千万睁大双眼,别让她给骗了!”
夜子骞如黑宝石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悦,正欲开口训叱月兰,却让不知何时泡了两杯茶,站旁边的文竹抢了先,“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这脸上的巴掌印拜许姨娘所赐?”说话间,将托盘上的两杯茶分派给夜子骞和于乐菱。
于乐菱接过茶杯时,与文竹对视一眼,心里想着,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刚才出手救她,如今她便出言维护自己,可见她并不是愚忠为主坏事做尽之人。再者说,有夜子骞在,即使她向天借胆,也不敢肆意在自己茶水里投毒。
想到这里,于乐菱轻轻揭开茶盖,小小呷了一口茶。这茶是上好的铁观音加茉莉花蜂蜜冲泡,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甜蜜。稍感口渴的于乐菱,不禁再呷了一口,又一口。
于乐菱喝茶时,文竹先冲她友善点头致意,后眼凌利地望向月兰和许氏,冷声道,“你们主仆二人,平时联合起来欺负我也就罢了!想不到竟然几次三番联合起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夫人!逼迫生性善良软弱的夫人!我也不想揭穿你们的底,我,我……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文竹生性内敛,做事老诚,向来不生事端,又不与众妻妾争宠。加之因为任凌儿,一直与于乐菱对立两端。可如今,却站在于乐菱那边,义愤填膺地指责月兰和许氏。可见月兰和许氏对于乐菱有多过分!
夜子骞想罢,当机立断吩咐,“把月兰、许氏拉下去用刑!谁也不许求情!”说完,猛地将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拉着于乐菱,霸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