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看过文竹的表情之后,便明白了其实的奥妙,轻咳两声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文竹,一字一字道:“文竹,我以夫人的身分命令你,打许氏二十个耳光!”
许氏见于乐菱似是向天借了胆,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用力推搡柳芽几下,欲逃离此处事非之下。不料被何尖一指下去点了穴道,静站原地,动弹不得。
初时,许氏嘴皮子上下乱颤。颤动了好一会儿,许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何尖点了哑穴,便不再说话,一个劲滑溜她那双深褐色的眼珠子,一会儿溜向左边狠剜于乐菱,一会溜向右边狠剜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文竹。
想要跪地求情,偏又全身无法动弹,也开不了口,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是!”文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放下手中的托盘。迅步朝许氏所站的位置走去,二话不说,挥狠手朝许氏左右脸颊开弓。噼哩啪啦打了七八下,文竹这才气喘吁吁地说,“许姨娘,您也别怨恨我。夫人的命令,我不能不听的!”
每说两三个字,便狠狠打下一巴掌。
啪!啪!……比刻意鼓掌的声音都要大。
力度那个大,手劲那个狠!
许氏每每挨一巴掌,脸都会向左或向右歪去。
看得于乐菱心里一颤一颤的,这个文竹,看似柔若似水,实则凶悍如狼!一个没防备,准落在她手里。
“十八,十九,二……十!”柳芽数过二十,文竹似是没听见,机械般地连扇了几巴掌。
于乐菱朝柳芽使了一个眼色,柳芽意会,转过身,一把扼住文竹的手腕,“好了,文竹!你已经多打了七下了。”“七下”二字咬音特别重,是为了提醒许氏,刻意这么说的。
何尖在柳芽阻止文竹之际,随手解开许氏的各个穴道。
被扇了二十七记耳光的许氏,漂亮的发鬓早就歪了。横在头顶的金把翡翠发簪,堪堪挂在耳畔上方的几缕青丝之上。耳畔两边随意散落的几缕细碎发丝,如同电击过一般凌乱成团。衬得又红又肿的脸颊越发显得肿胀。
许氏初解束缚,伸手朝凌乱的发丝摸索,微颤的手好不容易碰到发簪,顾不得发簪被几根青丝绊住,一瞪眼!一咬牙!连同几根发丝,狠狠地拉将下来!
于乐菱以为许氏知道夜子骞一会儿要过来,急着将发簪插好,把发型整理好。
岂料……
许氏举着发簪,直朝文竹的左胸口狠狠地戳下去,口中骂声不断,“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戳死你!”
柳芽、何尖愣愣看着,竟然忘记上前阻止。
说时迟,那时快!
于乐菱随手抓起搁在桌上的茶杯,直朝许氏紧握发簪的右手狠狠地击了过去。
许氏顿觉右手腕又疼又麻,大叫一声,手中发簪落地!愣在当场。
文竹盯着横在地上金光闪烁的尖利发簪,粉碎一地的茶杯,溅撒向四面八方的茶水,明白是于乐菱急时出手救了自己。抬眼望向于乐菱,心思如电,自己是小姐的随嫁丫鬟,是于乐菱的死对头!她完全可以借许氏之手除去自己,剪去小姐的羽翼,没曾想,她却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文竹望向于乐菱的眼神,由初时的疑惑,渐渐转为感激。
众人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都愣住了。
就在众人发愣的这个瞬间。
许氏边甩了甩隐隐作疼的右手腕,边弯腰拾起横在茶杯碎片中的发簪,蓬头散发,如疯了一般,朝于乐菱狂扑而来,嘴时发出破锣般声音,“于摆设!我今天代表对你痛恨之极的爷,取你狗命!”
柳芽、何尖欲上前阻止许氏,却被于乐菱的眼神止住了。
别说于乐菱已经看见那道白色飘袂的熟悉身影,就算夜子骞迟迟不来,凭她的身手,对付发疯撒泼的许氏,简直小菜一碟!
于乐菱觉得,是时候让夜子骞的妾氏们见识一下自己手段和身手。免得总有些自不量力的人,像个苍蝇一般,在自己身前身后萦绕飞舞,阻挡在自己腾飞高升的进度。
于乐菱静静站着,眼神挑衅地迎着许氏狂怒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退避之意。
眼看许氏手中紧握的发簪,就要触及左胸口。
于乐菱缓缓闭上双眼,嘴角扯着一个胜利在握的弧度,朱唇轻启,轻轻吐着数字,“一、二……”
“住手!”厅外传来夜子骞森冷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爷?”许氏闻听夜子骞的声音,紧握发簪刺向于乐菱的动作微滞。條地!眼中凶光乍起!把心一横,手中的发簪迅速朝于乐菱的左胸口刺去。
许氏手中的发簪尖子,稍微触碰到于乐菱粉色纱衣……
“啊!”许氏在惨叫声中扔掉发簪,弓着背,双手紧紧紧捂住左大腿内侧,表情痛苦扭曲。
于乐菱靠近许氏,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有发簪,我也有。只是你的戴在头顶,我的藏在衣袖。”于乐菱的发簪原本也插头上,只是她觉得发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