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正百思不得其解,见于清于水在院墙拐角,缩头缩脑,连忙朝她们招了招手,“走吧,娘亲带你们玩去。”说话间,又瞥了眼正与月牙说说笑笑的何尖。
何卡的内敛,何尖的粗放。细究之下,又都似是而非!真看不出他们接近自己到底有何企图或阴谋。于乐菱暗道:自己会不会想多了?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嗯!还是处处小心为好,免得步步陷入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娘亲。”于水双手抱着于乐菱的手碗,轻轻摇晃,童声发嗲,“您怎么不说话?是因为我和姐姐不听话,私自跑离书房,惹得娘亲不开心吗?”
“你这个小家伙。”于乐菱右手掌盖到于水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浅笑道,“也忒多心了吧?”
“嘻咯咯……”站在一旁的于清,小手捂着小嘴,缩头缩颈地笑。
看着于清,于乐菱不禁莞尔,“你这个小家伙。”
“娘亲。”于清亮晶晶的眸子,贼溜溜地转,“教我和妹妹唱歌吧。”
心绪不宁,没有心情唱歌,更没有耐心教小孩唱歌。可于乐菱不想轻易表露心迹,尤其是在何卡何尖二人面前。也不想打击于清积极求学的心态,只好找了个借口,“咳咳!现在不行,嗓子有点干燥。”
于清沉默片刻,一脸同情地说,“那我给娘亲倒杯水去。”
“你还小,提不动水壶。”于乐菱满足地笑,“娘亲渴了自己会去倒水喝的。娘亲现在不渴,只是觉得有些累……”
心累。
对每一个人都得小心提防,实在是累。
真想有个可以互诉心事的知心朋友,可身份特别的自己,在这举目无亲的大宁朝,到底该相信谁?
“娘亲赶紧回房休息。”于清天真烂漫,自是不懂于乐菱繁重心情,笑呵呵地说,“我和妹妹到桂花树下玩。待娘亲睡醒了,再教我们唱歌,好不好?”
“于清真乖。”于乐菱伸手摸了摸于清的头顶,偏头望向于水,“你和姐姐一样乖。”
于清于水兴奋的拍着小手,咯咯地笑。
于乐菱回房,大概由于早起的缘故,躺在床上没几分钟,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月牙喊吃饭,便起了床。
吃过饭,无所事事。
只好又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坐着。
于清于水又嚷嚷着要教她们唱歌。
于乐菱没再推辞,教于清于水唱了几遍【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于清记忆好,教了几遍,便能够从头唱到尾,且发音纯正。
于乐菱忍不住感叹,若是放到现代,必定是受万人敬仰的童星。
于水记忆也好,也能把歌词记全,只是发音不正,让人听不清歌词。可她唱得还挺欢,听!又开始了……
样滋药五样滋药五,爬特怪爬特怪,椅子没有眼睛,椅子没有椅巴,征挤怪!征挤怪!
“哈哈!你这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于乐菱捧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一切烦恼抛至九霄云外。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月牙何尖放声大笑。
柳芽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就连一直沉着脸的何卡,此刻也弯了一下嘴角。
风吹得比先前大了些,青青的天幕下,朵朵白云渐渐靠拢到一起,炙人的太阳被遮挡了起来。
坐在桂花树下,闻着浓浓桂花香的于乐菱,顿觉神清气爽,灵感无限。偏头望向月牙,“麻烦你回房去,把大小剪刀都给我取来。”
“夫人若想折桂花……”月牙一跃而起,一气折下四枝桂花,笑着递给于乐菱,“何必使用剪刀?您看,这不就有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折桂花了?”于乐菱接过桂花枝,轻轻在月牙身上扫几下,“你呀!都长成一个出嫁的大姑娘了,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月牙脸蛋绯红,不时拿眼瞄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何尖,娇羞无限地怒嗔,“夫人要剪刀,我去取来予夫人便是。夫人何必这样取笑于我?”
“以后不再取笑你便是了。去吧!”于乐菱挥动手中桂花枝,桂花纷纷落下,香气越发浓厚袭人。
“咧咧咧……”月牙朝于乐菱吐舌头做鬼脸,转身朝西厢房方向跑去。
“这个死丫头!”于乐菱对着月牙的背影啐一口,眼角余光见何尖两眼发直地盯着月牙的背影看。转念一想,这个小伙子,该不会是为了月牙这丫头,才留在清水轩的吧?若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夫人,给!”月牙取来三把剪刀,恭敬地递给于乐菱。
于乐菱笑笑接过,望向柳芽,“我带月牙何尖两个去外边做点事,你与何卡在院子里看着于清于水,只要不让她们靠近井口、水缸,注意安全就行了。”
“我记下了,夫人。”柳芽温顺地应了声,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