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菱回房间将所有纸风车都抱出来,分别给了于清于水两个。
两个孩子各举两个风车,迎风追逐奔跑打闹,玩得非常开心。
于乐菱原想把其它的风车插在院子里。见院中到处长满杂草,堆满腐败落叶,放弃了风车插满庭院的念头,倒有了拔除杂草,清除垃圾的想法。
不管在这座房子里住多久,拾缀干净,住一天,便舒服一天。
搜遍记忆,清水轩没有锄头、钉钯之类的农具,更没有手套、手袖筒这些护手的东西。
于乐菱望了望满院的杂草,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呀!一天拨不完,就两天呗!反正目前困在这里,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再说了,待月牙柳芽替于清于水做完衣服,便可以来帮忙了。
蹲下身去,拨拉出一丛草,扎紧马步,双臂使劲,一二三!可算拔下来了!不过,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反正衣服也脏了,于乐菱索性坐着不起来。
于乐菱的右手,反手握在一小束的草上,正要用力拉,嗷!食指传来钻心的疼痛!本能地缩回手,一看,妈呀!居然有两道渗血的牙印?
天啊!到底什么是东西咬人咬得这么痛啊!
于乐菱想拨开草丛看个究竟,刚起身,便听见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眬起眼神往发出声响的草丛里一看,花纹斑驳的东西一溜而过。
蛇?!
“啊!”居然被蛇咬到了?于乐菱心有余悸地尖叫,“月牙!柳芽!快来呀!我,我……我被蛇咬了!”
于清于水闻得于乐菱的惨叫声,扔下车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童声稚嫩清脆,“娘你怎么了?娘你没事吧?”
于乐菱左手使劲地挤兑右手食指,暗红色的血液自伤口处缓慢地渗出,咬牙忍着针灸火燎般火辣辣的痛,表情扭曲的说,“一、一……一边玩去。我,我,我没,没……没事。”
于水于清静静地站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娘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娘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月牙闻声,迅步从房里跑出来。
柳芽紧跟其后。
月牙看了看于乐菱右手背的肤色,及食指上面渗血的牙印,随手封住于乐菱身上的几处穴道。
于乐菱额头上冒着无数细细的汗珠,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如果,如果……如果我有幸离开这里,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定,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月牙,柳芽,于水,于清……”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夫人!”柳芽用力摇于乐菱的胳膊,凄声叫唤,“夫人!夫人!”
“哇呜呜……娘~!”站在旁边的于清于水,见于乐菱突然晕倒,以为她死了,吓得哇哇直哭。
“慌什么,慌什么?”月牙将于乐菱横抱在怀中,语气自信沉稳,“咬夫人的蛇,名叫过山乌。虽有剧毒,若能及时找到解药,这毒还是能解的。你慌什么?”
“不是,我……”柳芽胡乱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我这不是担心嘛!上吊昏迷后醒来的夫人像变了一个,对我们千好万好。万一夫人这次昏迷醒来,变回以前的样子,呜呜。”心里有话没敢说,万一夫人变回从前撒刁撒泼无勇又无谋的样子,留在清水轩,岂不是死得更快?
柳芽的心思,月牙一眼便看穿了。心中冷笑,夫人变成什么样子,全在夫人对人生的感悟,跟昏迷不昏迷,应该没有半文钱关系。
转念一想,自己是遵从老太君的吩咐,前来保护夫人生命安全的。如今夫人生命再次受到威胁,救夫人生还的任务首当其冲。
念在夫人今早,邀自己同桌进餐把自己当作人来看待的分上,在保护夫人生命安全的同时,不介意助夫人一把,让她享受一下有夫君守护左右的滋味,嘿嘿。
月牙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边抱着于乐菱往房间里走,边低声对柳芽说,“你若不希望夫人变回从前的样子,咱们得这样,这样……”
“嗯,我听你的。”柳芽信以为真,郑重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看守清水轩的家丁,让他们把爷请过来。”
于清于水默默跟在月牙柳芽的身后,见她们交头接耳,带着哭腔异口同声地说,“月牙姐姐柳芽姐姐,娘不会死的,对不对?”
月牙进得房来,将于乐菱平放在床上,在她的脑袋下面垫了两个枕头。转过身,扫了眼睛哭得红肿的于清于水一眼,望向站在一旁发愣的柳芽,神色凝重地说,“夫人由我照看,你快去快回。”
“嗯。”柳芽应声,迅步出了房间。
月牙招呼于清于水近前,柔声细语地跟她们说了好些自己都觉得极为残忍的话,两个小家伙越听越伤心,双双哭着跑出了房间。
“大小姐二小姐,对不起!”月牙望着于清于水伤心欲绝的娇弱背影,喃喃低语。
于清于水出去之后,月牙关上房门。从尘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黑木匣,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粒芬芳馥郁,晶莹剔透,如珍珠大小的丸子。犹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