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柳芽略显苍白的脸色，冷笑，“亏你还是一个练过武功的人，一点学武之人铮铮傲骨都没有。如果他们冲进来要杀我们，我铁定会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若打不过，拼个鱼死网破也不错，大不了同归于尽！死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这一死，转世投胎到富贵人家当嫡出大小姐，就不再是奴婢了呢！”
“好了月牙。”于乐菱目光扫过慷慨激昂的月牙，落到神情颓废柳芽的脸上，温声说，“柳芽心里有苦衷，你就少说两句吧。”
“是，夫人。”月牙低着头，不敢再言语了，心里却愤愤不平，她有什么苦衷？不过是领了二夫人的命令，来取夫人您的性命，偏偏老太君与侯爷再三叮嘱暂时不能杀您。
她在杀您与不杀您的命令之间徘徊，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那条贱命！
如今二夫人步步紧逼，老太君与侯爷越发派人把您看得紧，她无从下手。
这倒成了苦衷？我呸！
“不过，夫人……”月牙瞥了柳芽一眼，“周顺说再有一刻钟时间，才绝对禁闭。”
“呵呵。”于乐菱乐呵呵地说，“这关禁闭还要挑时辰，真是新鲜！”
“周顺说，是侯爷的吩咐。”月牙说到这里，斜睨了柳芽一眼，“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让清水轩除了夫人以外的四个人做决定。也就是我柳芽于清于水，可以选择离开清水轩还是留在清水轩。出了清水轩的人从此不用再进来，而留在清水轩的人，这辈子也都可能出不去了！”
说到这里，鄙视的眼神扫向柳芽，“你可要想清楚了，留在清水轩，这辈子都可能出不去了！”
柳芽眼神游移，心思百转，现在出去没了利用价值，没准就让二夫人派人给杀了。若留在清水轩，还可以多活几日。再说了，夫人死而复活之后变得足智多谋了，只是稍微地动下心思，就把横行霸道妄自尊大的任管家耍得团团转。
有如此谋略之人，想来是不会甘心屈死在清水轩的。跟在这样的主人身边，要么活得精彩，要么死得壮烈！把牙一咬，把心一横，柳芽信誓旦旦地说，“夫人一天没能迈出清水轩的大门，我柳芽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清水轩，不会离开夫人的！”说完转身跑到房间里去了。
“嘻嘻。”月牙看到柳芽气乎乎跑远的背影，笑了，“看来柳芽是与死心踏地跟在夫人身边了，夫人您这下算是彻底安全了！”
“嗯？”于乐菱一愣。
月牙附在于乐菱耳边，低声说，“柳芽让我给诓了。”清水轩里一共五个人，三个是侯爷此生视作耻辱的人，两个是没有人权的奴婢。就他那冷酷果决的性子，哪能提出这充满人情味儿的建议来？
“你这个丫头，好坏了呀！不过……”于乐菱笑眯眯地说，“我喜欢！”
于乐菱向月牙交待了几句，让她去陪柳芽说说话，毕竟往后的日子里她们还要一起过日子。望着月牙走进房间，于乐菱这才转过头，搭理于清于水。
“娘~我吃完了。”于清左手抓起空盘子，右手举着汤匙不停地挥动，声音清脆娇嫩，“您看看。”
“娘，我也吃完了。”于水双手捧着个反光的盘子，“您看，我的盘子比妹妹的盘子舔得更加干净。”
两个小家伙其实早就把盘子里的饭菜吃完了，只是看见大人在说话，一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吭声而已。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有这份机灵，的确难得。
“乖~”于乐菱看着她们手里的盘子，哭笑不得，“以后你们只要把饭菜吃光就可以了，盘子就不用舔了。你们是人，又不是小狗狗，舔那盘子做什么呀？”
“姐姐只是不想浪费，娘您别生姐姐的气。”于水瞪着双漂亮的大眼睛，样子十分无辜，声音虽小，却不失清脆，“好吗？”
“过来，娘抱一下。”
于水有些退缩，在她的记忆中，娘要她靠近，准是要揍她一顿撒气。
于清一副大不了挨顿打的神气样儿，拉着于水的小手，步步靠近于乐菱。
坐在椅子上的于乐菱，让于清于水分别坐在她的左右大腿上，柔声细气地说，“你们很乖，很听话，娘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们的气的。娘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人，不应该如猪如狗般地活着，应该活得有人的尊严和骨气。尊严骨气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于清于水轻轻摇着小脑袋，童声清脆婉转动听。
“尊严和骨气其实不是东西。它呢既看不见也摸不着，更加不能当银子使，亦不能当饭吃。但你一旦有了它，你将不怕苦，不怕累，不懒惰，不为利诱，不为权势低头，一个有尊严有骨气的人，他可能不是个大官，也可能不是个有钱人。但无论他走到哪里，别人都不会看不起他。”
“我好像懂了。”于清扑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娘的意思是，人有了尊严和骨气，就不再是一个别人看不起的人！”
“真聪明！”于乐菱亲了于清一下，见于水嘟着嘴，于是也亲了于水一下。于清于水同时亲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