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银子呀?这就是几块小石头子。
“好你个兔崽子!居然敢用石子换银子!”转念一想,“不对!当时郑小尚翻开枕头,抓起钱袋冲出房门便将钱袋塞到我的手里,郑小尚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
猛地想起此去清水轩的种种遭遇,脑袋嗡地一下!自己该不会是让那贱人给暗算了吧?不可能的!那个贱人胸大无脑,一味地撒刁撒泼哭闹上吊,哪里懂得暗算人?
嗯,先看看麻袋里的粮食再说!
扯开麻袋一看,任晓宗彻底地傻眼了!
这哪里还有什么大米白面?这里有的,只是一袋又一袋的柴火灰烬!
一袋,两袋,三袋四袋!
苍天啊,怎么全是柴火灰烬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贱人勒脖子还勒出谋略了。
门口给他来个激将法,进门就是迷魂阵,紧接着是苦肉计,再接着……
好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暗算我?
我,我……我跟你没完!
任晓宗抬腿狠狠地踢向麻袋,微微跳跃的烛光下,瞬间尘土飞扬!他被烟灰呛得直咳嗽,咳咳……眼泪都咳出来了,声音嘶哑,“贱人!我跟你没完!”
不经意间,瞥见地上搁着的六匹颜色鲜亮的布,气得发红的双眼瞬间贼亮起来,还好贱人见识短浅,只调换了二十两银子和四袋粮食。
孰不如,这六匹布,全是上等货色,一匹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呢!
想罢,顺手抱起那匹藏青色的布料,心里美美地想着,把它做成长衫,再配个瓜皮儿小帽……
当他拉开两尺布以后,彻底没有想法了。
两尺布里头,包一块方木块……
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啊?
任晓宗仰面长吠,“贱人!用不用这么狠啊啊啊啊啊!”
笃笃……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谁?”任晓宗暴喝一声。
“任管家,是我,周顺。”门外传来周顺温和的声音。
“哦,周顺呐。”任晓宗深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勉强挤出点笑容,这才将房门打开,“这大半夜地来找我,莫不是府里出什么事情了?”
难得的客气。周顺是谁呀?侯爷夜子骞的心腹!任凌儿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何况他区区一个管家。
“什么味儿这儿臭?”周顺捂着鼻子说了句话,紧接着又咳嗽了几声。
任晓宗连忙走到屋外,顺手将房门关上,“我刚刚去倒马桶,没曾想溅了一身的尿。这不正在屋子里头,想烧点热水洗洗吗?谁知那陈狗子送来的柴禾还是生的。烧了半天烧不着,还弄了我一身的灰……呃,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顺后退了两步,与任晓宗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不过,是关乎清水轩的。”
任晓宗心里格登一下,摆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故作平静地说,“清水轩能有什么事儿?”
“咳咳!”周顺轻咳两声,接着说,“二夫人让你送粮食到清水轩,你在送粮食之后却又私自地把粮食搬回来。这事儿,二夫人都与爷说了……”
“什么?”任晓宗有些站不稳了,“明明是二夫人让我去的,她怎么能跟爷说,是我私自去的呢?那,那……那爷知道此事后,是不是……火冒三丈,非要打死我不可?”
“爷说清水轩的夫人,本就个摆设,既是个摆设就得好好摆着,没必要总是去招惹她。”
“是,是……”
“爷还说,你今夜领人去清水轩搬出来的东西,如数地送回清水轩去,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末了,周顺补充了一句,“爷说,此事不用再去向二夫人请示了。”
“清水轩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拿,我有什么可送回去?”任晓宗急得跳起来。
“二夫人都跟爷说了,二十两银子,四麻袋粮食,六匹上好……”
清水轩的贱人猴精猴精的,若把刚才搬来的东西如数搬回去,肯定会被她反咬一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没有当着陈狗子他们的面把布匹拆开,分与他们。弄得现在,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任晓宗直觉胸中气血上涌,吐出一口鲜血,“噗……”
“看来任管家身体报恙,不宜再去清水轩那种晦气的地方了。我这就回去跟爷说,让爷明儿个派人前来你这儿搬东西,替你送到清水轩去,怎么样,够意思吧?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爷还等着我回话呢!我就先走了,您身子骨不爽,就回去好好歇着吧,就别送我了。”周顺一口气说完,转身走了。
任晓宗望着周顺的背影,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卯时初,天刚刚蒙亮。
清水轩的月牙柳芽跟往常一样,准时起床做早饭。
于清于水在厨房门口玩耍。
于乐菱躺在床上正做着美梦,梦见自己回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