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于乐菱挑起大拇指,在两个小女孩面前晃了晃之后,接着说,“遗憾的是,他在很多年前就战死沙场了。你们的娘,因为太思念你们的爹爹,才会误把长得跟你爹爹很像的侯爷夜子骞当你们爹爹的。至于你们的英雄爹爹姓什么,你们娘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
“姐姐,咱们就跟娘姓于吧。娘姓于,是个好人,我和姐姐姓于,以后也做个好人。所有姓于的,都是好人。”
夜子骞心里那个气呀!姓于的都是好人,那姓夜的……就不是好人了?这叫什么话!
“呵呵,”自称是姐姐的女小孩人小鬼大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于乐菱望向另一个小女孩,若有所思地说,“你叫于水。”
“嗬嗬嗬……我有名字喽!”小女孩兴奋地直拍小手,“我有名字喽!”
“娘,那我呢!”做姐姐的见妹妹有了名字,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就叫于清吧。”于乐菱沉吟半晌,语重心长地说,“我说的话,也许你现在还听不懂,不过没有关系,将来长大了,会懂的。”
“给你们取这样的名字,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谨记成长的苦痛。哪怕有朝一日辉煌腾达了,也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做个脚踏实地的人,做个有良心的人,做个永远不被别人看不起,永远也不会看不起别人的人。”
“娘,我要怎么样做,别人才不会看不起我?”于水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问。
“只要你肯学。从明天起,娘便教你一些本领。只要你有了这些本领,娘保证,从此再没有一个人看不起你!”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于清表现得很雀跃。
“娘觉得……你们俩现在应该乖乖地上床睡觉,谁比较听话,我就先教谁。”
“我很听话!”于清率先起身,爬上床去。
“我很,很……听话!”于水在床沿爬了半天,也爬不上去。于清蹲在床沿上,伸出小手,“来,水水,姐姐拉你一把。”
“谢谢姐姐。”
“嗯,你们俩真乖。你们先睡觉,娘去洗澡,一会儿回来陪你们一起睡,知道吗?咦……不会吧,这么快就睡着了?”于乐菱望了望窗外晃动的人影,笑呵呵地说,“孩子们都上-床睡觉了,你们俩啊就别躲了。月牙!柳芽!”
叫了两声没人应,走到房门口一看,朦胧的夜色下,隐约有两道人影。
“月牙!柳芽!……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越喊她们,她们越是往外走呢?”于乐菱伸手揉了揉忙了整天有些酸痛的腰枝,转身朝厢房的方向往回走,没走几步,便听见有人喊她,“夫人!夫人……”
回头看时,月牙柳芽已经到了面前,“原来真的是你们,我还以自己眼花了呢!”
“哈哈……”月牙肆无忌惮地笑,“现在除了我们清水轩的人,谁还敢到清水轩里乱晃悠?”
于乐菱笑,“这就乐成这样,往后还有得你乐的呢!”
“夫人……”柳芽面带愁容,“您可知那任管家,是有仇必报的卑鄙小人!奴婢担心……”
“什么也不用担心!”于乐菱潇洒挥手,“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他这么区区一个管家?今晚他肯定是不会来了,就算想来,他也不敢来。至于明天后天嘛,呵呵!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水来土淹,兵来你们挡。”
“兵来不是将挡吗?”月牙嘴快,抢先问道。
“你们两个……”于乐菱一把拉住月牙柳芽,诚恳地说,“就是我的将,就是我得力的上将!”
“谢谢夫人如此信任我们。”月牙柳芽异口同声。
先不别于乐菱月牙柳芽洗澡睡觉。
回头说说,可谓历经波折才将送进清水轩的钱粮,如数抢出来的任晓宗,领着收获颇丰的家丁,径直朝自己的住处奔去。
一路走一路想,又一次顺利地完成了任凌儿交给自己的任务,她又该赏自己什么样的稀世珍宝呢?越想越兴奋,兴奋到把在清水轩所受的种种屈辱都暂抛脑后了。
走到半道上,压制不住凯旋而归的兴奋劲儿,见天黑色尚早,素知任凌儿在这个时辰尚未就寝。便派了陈狗子,前往凌云阁报喜。
任晓宗领着一行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刚把东西搁在大厅。前去给任凌儿送信的陈狗子也刚好回到。
“夫人说,任总管您辛苦了,那二十两银子和四麻袋米面,就赏给任总管您了。我与另外九名跟班,各扯一块布,缝制一件马卦。余下的部分,也都全归任总管您。”陈狗子说着,眼神落在那匹藏青色的缎子上,“您看,呵呵……”
陈狗子此言一出,其余的人,无一不是满脸兴奋,目光齐刷刷望向搁在桌上颜色不一的光鲜布料。
任晓宗听了任凌儿让陈狗子转述的口信,心都快碎了!历尽艰辛,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任务,不赏点像样的东西也就罢了。就这些东西,就布匹最值钱,还要分给别人,想着心里就有气!
想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