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跟你说……”于乐菱对月牙说了好些话,月牙这才半信半疑,“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于乐菱笑说,“骗你又没钱赚,我何必花那心思。”
“呵呵。”月牙格格地笑起来。
这时,出去张贴禁入令的柳芽回来了。
于乐菱一把拉过柳芽月牙,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细细地跟她们说了。
柳芽月牙没有任何异议。
三个人便忙开了。
一切事情堪堪办妥。
于乐菱便听见院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吵嚷声,吩咐柳芽爬上房顶看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柳芽吓得差点从屋顶上栽下来,这死而复生的夫人,简直神了!
她怎么就算准任管家会领着人回来呢?他们真的是奉二夫人的命令,前来取钱粮的吗?那些钱粮明明是二夫人派人送来的,为何又要派人来取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先不说百思不得其解柳芽,随即从屋顶上下来,如实地向于乐菱报告。
回头说说把钱粮送到清水轩,离开清水轩一个多时辰,如今又回到清水轩大门口的任晓宗一行人。
算上这一次,任晓宗今天已经是第四次来清水轩了。
与前三次稍微有点不同。
前三次清水轩大门洞开,此次,却大门紧闭。
大门正中间还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任晓宗忍不住念出声来,“此处是粪坑……哈哈哈!”
一行人跟着大笑,其中一个脱口而出,“清水轩是粪坑,那住在里面的人,岂不就是那臭哄哄的粪便了吗?哈哈……”
众人爆笑。
“坑字下来还有三行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字……”任晓宗吩咐,“快!灯笼拿过来给我。看看这清水轩里住着的脏东西,到底能不能写出带点香味的诗句。”
“任管家。”一个跟班,将手中灯笼递给了任晓宗,“给。”
任晓宗举着灯笼,对着大大的“坑”字下面,照了照,“怎-奈-无-狗-粮,野……”任晓宗双眼一眯,再也念不下去了。
有个跟班,以为任晓宗眼花,看不清上面的字,连忙凑上前去,摇头晃脑地念,“野狗-速-离去,家狗-请-进房!”话刚出口,便知自己闯祸了。
气得歪了鼻子红了眼睛的任晓宗,猛地一脚,把这个多管闲事的跟班,踹倒在台阶下面,痛得他嗷嗷大叫,许久都爬不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去相扶。
众人自然明白任晓宗为什么发火了,门上贴着那样的字,摆明了就是要让任晓宗出丑的。
还有上面的内容,把来人都骂了!就此离去,成了野狗。
气呼呼地闯进门去,成了家狗。
横说竖说,这一行共十一个人,无论进退,都被骂成了十一条狗了。
“啊啊……”任晓宗气得大叫一声,“给偶硬闯!”气急了,也说快了,山西的家乡音都蹦出来了。
站在院子里的于乐菱,听到门外众人的大笑声之后,就断定今晚的任晓宗,是注定了要上自己的当的。当即吩咐月牙柳芽,“一切按计划行事。”
“明白。”月牙柳芽齐齐应声。
三人散开,分头行事。
月牙走到大门侧,握住拴在门栓上的绳索。
砰!砰!砰!
荒废二十多年,一直没有修整过的宅子,门栓内部本就有些腐败,加上于乐菱又在门栓的正中间,砍了两菜刀。
哪经得住几个粗壮的汉子这么用力地撞?
眨眼的功夫,门就给撞开了。
“纵使铜墙铁壁也能撞开,何况区区一扇破败的木门?”任晓宗说话间,第一个抬腿跨过门槛。
就在任晓宗左脚内右脚外横跨在门槛的刹那间,躲在门房一侧的月牙,猛地拉了一下手中的绳索,一桶臊臭无比的陈尿,倒将下来,淋了任晓宗一头一脸一身。
九个跟班瞬间全傻了!有太太罩着,有二夫人称腰的管家,居然让被侯爷遗弃在清水轩的夫人生生浇了一桶尿,从头淋到脚啊!哎哟,那个臭哟!实在是令人作呕啊。
“呸,呸……”任晓宗呸了半天,转过头对一群呆若木鸡的跟班怒吼,“还不快去给老子弄桶干净的井水来!”若不是害怕未完成任务,任凌儿赏他六十下大板子,他还真想就此离去,再也不来这每次都让他遭殃的鬼地方了。
“哦……”众人这才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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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顿觉出了一口恶气!
陪着夫人在此居住大半年,从来都是别人羞辱捉弄夫人,想不到,今天夫人反过来把别人给捉弄了,而且还是二夫人的走狗。
想想就觉得解气!
想来也奇怪,夫人怎么就算准了任晓宗会去而复返呢?
哦,这一高兴起来,差点忘记夫人还有别的吩咐了。
月牙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