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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局长环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洪老先生是洪氏集团的创始人,我是著名的实业家,而这些年來整个洪氏企业为我市的贡献是人尽皆知的,毫不避讳地说,整个洪氏集团的成长史与我们整个赤板市的发展史是密不可分的,尤其是近两年,洪老先生宣布正式移交洪氏企业的管理权之后,他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慈善事业里來,他用自己的名下资产建立了洪氏慈善基金,去年,洪氏基金会又斥资半个亿开发建设了凤凰公墓,记得当时在奠基仪式上洪老先生曾动情地宣布,凤凰公墓是他送给整座城市的一份厚礼,相信当时那个激动人心的场面大家都还记得吧,今天是凤凰公墓落成的日子,沒想到就在落成典礼之后的几分钟之内,洪老先生却命丧毒手,就这样一个全程欢庆日却变成了有史以來市民最悲恸的日子……”
说到这里,局长的声音有些改变,看來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來稳控一下,
“所以说,我们现在的压力很大,当然这种压力不完全來自于市民,还來自于我们自身,我们失去了一位慈祥善良的老人,他曾是多么热心的关心我们,关心整座城市,而且,他是以这么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离去的,不过,现在看來,既然悲剧已经无法挽回,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将凶手找出來,为洪老先生平冤昭雪,这样才能对全城百姓有个交待,我们才能心安,”
说到这里,陆局长又拿双眼环视了一下会场四周,这一次他目光如炬,脸上的表情也异常的庄严肃穆,不仅如此,他还突然将一只拳头重重得打在胸前的桌子上,使得桌上的陶瓷杯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
他一字一顿的道:“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全局上下的警务人员表态:我们誓将凶手尽快的绳之于法,不惜任何代价,”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相互对视着,表情严肃庄重,显然大家都被局长的表态感动了,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
掌声落下后,陆局长朝圆形会议桌的一侧看了看,那里坐这已经退休在家的老局长,他跟洪老先生是忘年交,今天专门出席凤凰公墓落成的庆典,也因为洪老先生的遇害,他又一次走进了已经离开两年多的警察局,
陆局长冲他点点头,一脸敬重的表情,道:“老局长,你给大家伙儿说两句吧,”
老局长并不推辞,坐直了微倾的身体,然后用一种威严但不失慈祥的眼神环视了下众人,语气缓慢的道:“刚才之谦和陆局长说得已经说得很全面了,尤其是陆局长最后的表态,基本说出了我们每一个公安干警的心声,的确,对于我们这些人民卫士來说,任何一个老百姓受到损害都会让我们揪心,何况这次是洪老先生,唉,说实话,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
说到这里,老局长停顿了一下,他脸上的肌肉拧到了一起,尽管表情里看不出多大的痛苦但大家都知道他的内心其实已经是痛苦至极了,这个历尽沧桑、处事不惊的老人是不会让内心的情感轻易得溢于言表的,
老局长继续道:“可能大家也都知道我跟洪老的关系,我们是经历过半个世纪风雨的莫逆之交,我们年轻时一起当过兵,***过越南自卫战,而且,他还救过我的命,后來,我们又一起经历过那场风雨,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我们相互鼓励着走了过來,说实话,沒有洪老,我也活不到今天,”
说到这里,老局长微微一笑,道:“我说这些呢,其实还是和刚才陆局长的初衷一样,就是想告诉大家,洪老在我们赤板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许多人都得到过他的实质性的帮助,他可以称得上是我们赤板历史上一个丰碑性的人物,他的遇害的确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再就是,我还想告诉大家,我想加入进这一次的侦破工作之中來,进一份微薄之力,也算告慰一下老朋友的在天之灵,”
“啊,”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嘘”声,尤其是张之谦,他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表情极为夸张,但却很难让让看透他是惊是喜获这还是别的,
“怎么,不欢迎吗,”老局长微笑着看看大家,最后将眼神落在张之谦身上,道:“之谦,你怎么想的,能接受吗,”
张之谦脸一下涨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起來:“不是,能有你的加入我们当然荣幸之至了,只是我们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是呀,”陆局长接过话头,道:“你也毕竟是六十多岁了,何况,这个案子的难度很大,危险太多,我们怕你……”
“好了,”老局长突然大手一挥,道:“既然大家并沒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阻止我,那就这么定了,”说完老局长竟然站起身,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赤板市中心医院急诊部的走廊里,从警察局开晚会后风尘仆仆赶到的张之谦遇到了急救科主任张行,他正从急救室里出來,而里面则躺着中毒的洪老先生的司机,
“怎么样,”张之谦焦虑的问道,
张医生从耳朵上摘下听诊器,摇了摇头,道:“情